如果时渊跟其他人误会了,大不了解释就好了呀。
时渊又不是一个不听解释的人。
胡思乱想着,时渊的身影突然出现到身后,一片阴影笼罩下来,草地上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周连阳识相让开,不要让自己破坏眼前的美感,奇怪,陆总鲜少主动去找人,这次来找任小姐,到底是什么事情?
任榕溪一转身,鼻尖就涌入一阵寒香,抬头,望入那一双冰冷森然的黑眸里,淡淡地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她稍稍退了一步。
指甲深深地扎入掌心中,缓解见到他时的紧张,虽然那双眼睛透着疏离,甚至是有些森凉无情。但很多时候,可给她烦乱的思绪注入一丝冰凉,让她没有那么烦躁。
时渊同样也在看着她,大约是在太阳底下,站了有一段时间,任榕溪沉静的小脸微微低垂,鼻翼沁出几颗小小的汗珠,细细的眉弯明明婉约动人,却被她眉宇间的倔强和不屈服的气势压住,多了几分灵动生气。
“时渊,周连阳找到了那名刺客的身份,你要不要看一下。”任榕溪深呼吸了两三个轮回,终于抬头,有勇气去直视他。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会暴露太多自己的情绪,抬头时,她眸底清澈,表层有光一直在抖动。
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看着时渊时,她就把自己的真实情绪都交代出来了,那双发光的眼睛,似乎要把时渊一口吞掉。
时渊喉咙有些不舒服地清咳一声,目光转向周连阳,“拿来。”
他的声音跟他凌厉的识相如出一格的淡漠,周连阳摸了摸鼻头,把图腾的画纸递过去,仿佛又回到了跟时渊一起共事的日子,脚步不自觉走到他身边,静静地等候他的吩咐。
时渊身上就是有这种能力,只需要一个眼神或是举手之间,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对他俯首称臣。
大概也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这玩意儿是天生的,后天学不来。
这个图腾?
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时渊的眉头一皱,眸光透着明灭个光,按理说,这么复杂的图腾,自己一般的不怎么留意。
如果觉得熟悉,一定是近期在哪里见过。
“时渊公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周连阳看他这样子,似乎真的是见过这东西。
如果真的能够查出这图腾的出处,那刺客的身份也就浮出水面了。
但他也敢小声问,因为他知道他家陆总从不喜欢别人在思考的时候打断他。
可能是因为周连阳的声音太小,时渊没有听到他的,依旧沉默的思考着。
“你明知道他在思考,你还打扰他?周连阳,你这是要砸坏你金牌助理的招牌啊!”任榕溪忍不住把他拉回来。
她依稀记得,高中的时候,他最不喜欢就是在思考的时候,被人打扰,就拿上次围棋比赛来说。
当时比赛的场地是在操场,旁边就有篮球场。
他在对渊时,不小心被一旁篮球场上投射过来的篮球砸中。
现场倒抽一口冷气,谁都不敢动,不是因为时渊被砸伤。
那球投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某一处卸了一定的力道,只是惯性砸过来的,所以力道不大。
但当时时渊的眼神很可怕,她到现在都记得,像是一层层卷起的海啸,几乎要把现场的人全都湮没。
“我只是一时激动忘记了而已,而且我声音也不大,没看时渊公子也没有什么反应吗?”周连阳弱弱说道,他刚才就是没有控制好,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
他以前不这样啊,一定是受原主的性格影响……
“苗土寨的寨徽。”时渊抬眸,漆黑的眸里穿射出一道精光。
没有错,就是苗土寨的寨徽。
那天他在那本书看到过,但是没有留意,所以只是有个大概的印象。
“你是说,这个刺客是苗土寨的人?”任榕溪皱眉,可是苗土寨的人为什么要抢凤鉴?
灵涧镜来自于苗土寨。
偷凤鉴的人也来自于苗土寨。
似乎所有事情,都跟这个苗土寨脱不了干系。
“也不一定。”时渊轻敛眉目,阳光在他的脸色落下一片阴影,没有折损他令人炫目的容光,反而让原本俊朗清隽的轮廓更加清晰深刻。
“啊?”任榕溪呆呆的看着他,在他清冷的目光注视下,脸颊微微发烫,忽然明白了他华丽的意思,狂跳的心脏稍稍稳定下来,她吐了口气,迟疑道:“你的意思是,也有可能是有人利用该刺客的身份,把我们引去苗土寨。”
“嗯。”时渊眸光收了回来,忽然凝视着任榕溪。
任榕溪被他盯得浑身发烫十分不自在,吸了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乌溜溜的大眼睛回望着时渊,“怎,怎么了?”
“没什么,昨天忘记说了祝皇上百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