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风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孤独曼冷静下来,目光也不再透着危险的杀气,语气自然随意,“既然皇帝也这么想,就随你们吧。”
这像是孤独曼的一场恶作剧,又像是暂时的鸣金收兵,等待下次机会反击。
孤独曼离开明元宫时在任榕溪耳边留下一句话,“别得意,暂时先让你一回,本宫给的机会已经用完了,好好担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孤独曼走后,任榕溪彻底软脚,时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眉心微皱,堂堂一个皇帝,怕皇太后成何体统。
“站好。”时渊清冷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训斥。“只是跟你说了几句而已,就怂成这样?”
胳膊被时渊抓疼,任榕溪只觉得心里发慌,这是不是就表示时渊生气了?小鹿一般清澈干净的眼珠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时渊,仿佛在祈求他不要生气。
慕容池眉心一凛,冷着脸上前,猛地将任榕溪拉到自己身边,同样肃冷的目光再次在半空中相撞。
“你在背后怎么用大不敬的言语,我不管,但是在我面前,你不准对她用这种语气!”
慕容池看起来真的很生气,眼底卷起的怒火,起初是星光般微弱,慢慢涌起燎原之势。
这是他一直在守护的女孩,他自己宝贝都来不及,怎么容得下别人欺负去,即便,即便这个人是她心里的人。
反正,他不允许。
时渊看着他,目光渐渐森冷,一言不发,慢慢地,一声轻笑从他喉咙里溢出,他慵懒半睁的眼眸,透着一道嘲讽的笑意,“慕容池,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你还不是凤后呢,就这么关心她?”
慕容池脸色倏地苍白,目光里却还很倔强,刻意压低喉咙的嗓音,让人倍感压力。
“这是两码事,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你下次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那当如何?”时渊声音沉了下来。
慕容池拔出腰间重剑,这柄剑需五六人合力才能搬动,却在他手里自如翻飞,刀锋架在时渊脖子上,“那我就杀了你。”
“既然如此,就动手吧,对准这里。”时渊捏着他的剑,紧贴自己的大动脉,黑眸波澜不惊,没有半点起伏,却看得人心底发慌。“一剑下去,干净利落。”
任榕溪见他不要命的的激怒慕容池,锋利的刀锋贴着脆弱的脖颈,稍稍深入一寸,就会鲜血如注……
小脸顿时苍白,喉咙里一句话都发不出,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攥着心脏,窒息难受。
“慕容池,把剑放下!”任榕溪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慕容池面色沉下来,第一次没有听任榕溪的话,把剑放下,而是像时渊所说那样,剑锋切破了肌肤表皮,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刀锋滑落。
“慕容池!”任榕溪几乎是吼出声的,脸红脖子粗。
她那细细的软糯嗓音,要发出这种接近怒吼的撕裂,也真是难为她了。
慕容池内心泛着苦涩,他百般为她,倒是成了她眼里的不是。
不过是划破了一点而已,他还没杀了他。
慕容池静默不语,沉寂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时渊,忽而收起重剑。
最不可能收手的人,居然收手了。
任榕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扑过去看时渊的伤势,伤口很浅,流血量不多。
她抿了抿嘴,忽然明白了什么,慕容池并不是真的想要动时渊,只是想给他一个警告。
任榕溪目光复杂地抬头,视线落在面前的慕容池,像是愧疚,又像是责怪。
愧疚是因为他为了自己而动手,自己却误会了他。
责怪是本来时渊就是重伤未愈,现在又添新伤。
“我带你去包扎。”任榕溪声音带着颤抖。
“不用。”时渊抓住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挪开,摇了摇头。
他凝视着慕容池,面容陡然严肃起来,“走了吗?”
慕容池看着上面,“走了。”
语气虽然平平淡淡,但对时渊这么快发现屋顶有人的事实,存在几分诧异。
刚才爬上上面偷听的人,武功不弱,寻常人根本听不到那种微弱的声音。
但是面前这个琴师听到了,而且还能敏锐迅速地跟他演了一场戏,一场把任榕溪也蒙在鼓里的戏。
任榕溪茫然的看着他们两个,小鹿一般的澄澈眼里透着疑惑,“你们在说什么?”
慕容池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而时渊嘴角也噙着淡淡的微笑。
所以就只有她一个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任榕溪叉腰,“你们太过分了,刚才我多怕你们打起来!”
时渊冷冷地看着他,低头整理刚才弄乱的衣襟,随口说道:“如果不是瞒着你,你又怎么以最正常的反应,把上面偷听的两个贼给骗到?现在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