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夜的黑帘慢慢布满整个天帷。
任榕溪让时渊、秦炎、慕容池一起陪她逛花园,事实上她只想时渊一个人来,然而,但秦炎和慕容池总是阴魂不散。
他也很无奈。
“爱卿,你知道一个人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秦炎半俯身:“愿闻其详。”
任榕溪停顿脚步,幽幽地看着他,“就是不知情趣。”
比如现在,就应该留二人世界给他们两个,而不是杵在中间当人型灯泡。
不过任榕溪也挺心累的,这位两代老臣大概也不知道灯泡是什么意思吧?
“噢?皇上是在嫌弃微臣不知情趣吗?可微臣没有必要对皇上情趣啊,让皇上感到情趣,这个应该是男宠的应该做的吧?还是你觉得是微臣身边的小琴师不懂情趣?”
“……”任榕溪面无表情地半睁眼眸,“爱卿,如果你不是认真的,朕真的会打死你的。”
秦炎对自己哪哪都很满意,唯独这张嘴,更加满意,就算死也要死剩这副嘴!
“皇上,天色不早了,还是让慕容少将送你回宫吧。”
任榕溪越拖越晚,就是想要跟时渊多相处一会儿,哪里肯这么快走,她抿了抿嘴。
“我听宫里的太监宫女说,贤伯侯有空还会在家里务务农?而且种出来的番薯特别好吃,还有家乡小菜,不如朕在这里住一晚,明日早晨尝尝这些传说中的美味如何?”
秦炎客气道:“皇上想要吃这些简单的东西,何须等一晚,微臣现在就让下人准备两坛子酱菜给你带回去。”
“爱卿,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朕的意思是朕不回去,朕想要留在这里陪……陪您老人家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秦炎:“……皇上,微臣年事已高,你就放过微臣吧。”
慕容池这时出来打圆场,“皇上,微臣的建议跟贤伯侯一样,皇上还是今早回宫,否则,让皇太后查出皇上在此,不仅对贤伯侯不利,就连时渊公子的性命也难保。”
任榕溪犹豫了几秒,谁说的她都不管,她站在时渊面前,“时渊,你跟不跟我回去?”
时渊眉头一皱,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任榕溪等得快要窒息,她一直不敢呼吸,就等着时渊回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渊目光像是泡过冷水的石头般,很坚定又有一种不近人情的冰冷,“我跟你回去,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在这里一天,贤伯侯也会多一分危险,如今能用的人不多,我们不能再损失一兵一将。”
“朕觉得,时渊的话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时渊就跟朕回明元宫。”任榕溪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洋溢于表。
慕容池笑容里有几分苦涩,但很快收拾心情,“既然如此微臣就带二位回宫里。”
三人都没有想到。
回到宫里,还有另外一场风暴在等着他们。
明元宫。
三人回来,刚踏入大殿,孤独曼的身影就出现在大殿内。
任榕溪这几天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见到孤独曼,腿就发软。
孤独曼的背影不想普通女人那么纤细,她的骨架比较大,肩膀有些宽,那双淬了毒的眼神看过来时,真的感觉被亚马逊森林里的动物盯上的感觉。
腿一发软,任榕溪本能的抓住慕容池的肩膀。
慕容池嘴角一弯,看向时渊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挑衅。
时渊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如果细心的话,可以看到他黑眸的颜色深了几分。
任榕溪的想法很简单,本来时渊离她比较近,她抓时渊的话的确会比较方便些。
但是她真的没有胆子在这个时候碰时渊。
所以只能就近选择慕容池,这家伙的肩膀很宽,真不愧是战场里出来的,肩膀和手臂上的肌肉没有让人失望。
时渊眉头一蹙,他虽然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但是他更不喜欢被人比下去的滋味。
他抓起任榕溪的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继续面无表情。
任榕溪:“……”时渊到底想要该干什么?
“呵呵,皇上左右逢源好不惬意啊。”皇太后笑容里带着几分阴狠。“怎么慕容将军还没有过门,就急着上皇帝的床吗?”
任榕溪眉心一蹙,“母后,儿臣一直以为这些话,只有市井之徒才会说,没想到会从母后高贵的嘴里听出,儿臣很是失望。”
“放肆!你把本宫当做市井之徒,眼底还有本宫这个母后吗?”皇太后一声令下,士兵团团围着明元宫。
慕容池锐利的目光在这些士兵身上扫了一圈,慢慢冷笑,“这些士兵要是在我的军队,都能军法处置了,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他们的刀枪是对准敌人或者刺客,而不是皇上!”
“都退下。”孤独曼冷静的吩咐。她凝视着这三个人,心想自己今晚来的可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