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炎并不喜欢这个小琴师,但毕竟他现在是任榕溪最上心的人,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太怠慢。
面对任榕溪这个突如其来的疑问,秦炎自告奋勇:“好办,就交给微臣,微臣官小言轻,暂时不会有人查到微臣身上来。”
任榕溪顿了顿,眉心微蹙,把时渊交给秦炎,她怎么就那么不信任这只老狐狸呢?
挖空心思变花样,想让她离开时渊,怎么会主动帮她照顾时渊?
秦炎仰着头,望着屋檐上的夜明珠,微微叹了一气,“皇上,您这个样子,微臣很是伤心啊!”
“哦?可是朕并没有觉得爱卿有任何伤心的地方啊?”任榕溪挑眉。
“皇上,那请你看着微臣的眼睛,你现在觉得呢?”
任榕溪认真观察了下,结论:“朕觉得,爱卿你这个眼神很不诚恳,以及最近有些上火,多注意休息。”
秦炎:“……多谢皇上关心。”
是夜,乌云小心眼地把皎月的光芒笼罩住,一点光也不肯给人间大地。
这时,湘国主城突然闯入一个魁梧男人,身下轻骑速度飞快地赶在城门下。
城墙上,一排士兵点燃火箭,厉声询问:“来者何人!”
那人骑在马背上,一身磅薄气势无人能及,仿佛一抬手,就能震动半个山河,他微微地仰起头,火光照在他粗粝凶狠的脸上。
城墙上领队的认出来人,微微惊讶,右手举起拳头,厉声道:“收箭,开城门!”
而此时,任榕溪女扮男装跟着慕容池出了皇宫,不施粉黛的脸透着稚气,一颦一笑都那么的干净纯粹。
一身素色淡雅轻纱,翩翩少年的装扮,腰间别着一块十分别致的玉佩,手执一柄描金扇。
今夜虽然无风无月,但丝毫也没有影响主城繁华,华灯初上,大街小巷吆喝买卖,河边还有百姓在放花灯。
任榕溪像个好奇的孩子东张西望,但一想到身边的人是慕容池,兴致就少了几分,她想跟时渊一起来。
但是时渊被秦炎那只老狐狸带回去了,她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闷气,只因秦炎家中有两个待字闺中的女儿,一个个琴棋书画样样齐全。
时渊这么完美,万一哪个看中了他,想要相他为夫婿,又或者,投其所好,故意找时渊下棋,两人日久生情?
呸呸呸,不会的不会的,时渊才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不行,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她立马就去把时渊接回来,省得被外面那些狐狸精盯着,万一真的被叼走了就完了。
“这个给你。”
就在任榕溪闷闷不乐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把清润的嗓音。
她面前突然出现一串糖葫芦,抬头,慕容池嘴边挂着温暖笑意。
“你刚才去买的?”任榕溪抓过糖葫芦,四周看了下,发现人群中没有买糖葫芦的。
“嗯,不过皇……任公子不要误会,我是觉得只剩下一串了,应该让那位老爷爷早点回家。”
虽然跟她成亲只是权宜之计,但比起之前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现如今能够这么近的距离的接触,他目前已经很满足了。
“你干嘛这么害怕我误会?放心,就算成亲我也不会碰你的,等事情一过,我就跟所有人解释,说你是迫于无奈才嫁给我做凤后的,别人不会把你当成男宠,你还是那统领万千战士的少将前锋。”
任榕溪咬了一口糖葫芦,酸得她小脸皱成一团。
慕容池胸口一跳,下意识伸出手到她的嘴巴下,“很难吃吗?”
任榕溪摇了摇头,一直没说话,等那酸劲过去了,才把东西咽下去,“进了我嘴里的东西,哪那么容易吐出来。”
慕容池看着她护食的模样,胸口一热,心想,要是这个人是他的就好了。
人群里,任榕溪的背影是那么的突出,纤细柔软的腰肢,举起糖葫芦时,清晰可见的洁白手腕,明眼人一看,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偏偏她自己还很得意,慕容池摇头失笑,跟了过去。
万花楼。
任榕溪才到门口,里面迎出一个老鸨,一张血盆大嘴,肤色很白,看起来惊悚诡异,大半夜吓唬谁呢?
老鸨微微愣了一下,脚步凝滞,在风月场所厮混多年,一眼看出,这是个女孩。
嘿,女孩逛青楼,新鲜呐!
慕容池面无表情地递给老鸨一块金元宝:“给我们来个厢房。”
“好嘞!”老鸨见钱眼开,热情洋溢地招呼着他们,有钱好办事,管他男女还是牲畜!
青楼里,胭脂水粉的味道扑鼻而来,夹杂着饭气酒香,任榕溪皱眉,“这就是传说中聚集达官贵人最多的青楼?”
“不要到处看,已经有人发现我们了。”慕容池靠近任榕溪,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玉兰香气,与这里的味道格格不入,令他神往!
“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