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江兰时没心情跟任素缘继续耗下去，淡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看了任素缘一眼：“阿姨，希望你记住我说的话，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是看在怀序的面子上，现在上了年纪，脾气也不好了，再有下次——”

江兰时弯起唇角笑了一下，后面的话没说完，却更让人恐慌。

怀序毫不犹豫的跟着江兰时往前走，跟在他旁边问：“原来我的面子在你那里那么管用吗？”

江兰时：“我骗她的。”

“不管，其实我在你心里就是很重要。”

江兰时：“……烦不烦，滚。”

……

任素缘攥紧手指，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个、这两个……”

“阿姨，原来阿序认识红月的少当家啊。”惠萝忽然道。

“什么？”任素缘愣了下：“什么红月？”

惠萝道：“C国最大的拍卖会，不过情报生意也做的非常大，他是红月的少当家，我早些年见过他一次，虽然说是少当家，其实红月就是他的一言堂……您不知道吗？”

任素缘待在国内的那段时间很少能接触到上层的圈子，那是不被怀夫人允许的，所以她对国内的圈层并不了解，但惠萝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早些年怀序的父亲还活着时，就曾跟红月做过生意。

“他……”任素缘咽了口唾沫：“他来头这么大？”

惠萝更是茫然，江兰时跟怀序关系这么好，任素缘竟然不知道江兰时的身份？

难怪。

难怪之前派出去的那些杀手都石沉大海……

任素缘一把抓住惠萝的手：“你说……你说江兰时不会真的对我做什么吧？”

看着任素缘惨白的脸色，惠萝是想安慰两句的，但想起江兰时此人乖戾无常的作风，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按照江兰时的性格，如果任素缘不是怀序的母亲，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任素缘见惠萝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瞬间把什么儿子抛到了脑后——江兰时那个疯子，要真的搞她，她还能有现在的安稳日子吗？

再说……怀序眼里也早就没有她这个母亲了。

想及此，任素缘面色灰败，抿了抿唇。

或许，真的是她自己，把儿子越推越远的吧。

……

晚饭吃的红酒鹅肝，那么点儿东西对怀序就是塞牙缝，是以刚踏出天价餐厅，两人转头就去了一家烤肉店。

江兰时倒是吃饱了，他靠在沙发上看怀序烤肉：“你的胃是个无底洞吗？以前年轻需要长身体我还能理解，现在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吃这么多？”

怀序：“也许我现在还在长身体。”

江兰时嗤一声笑了：“你还是长长脑子吧。”

等怀序吃完饭，江兰时去结账，怀序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跟江兰时说：“好像被你包养的小白脸。”

“小白脸？你吗？“江兰时抬起眼睫，掐着怀序的下巴打量一瞬，道：“自己照照镜子去，看看你这张脸除了眼白和牙齿，到底哪里称得上一个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