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序颇为赞同的点头——虽然看上去他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苏家夫妻对视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们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江兰时还是不肯松口。

苏夫人咬了咬牙，道：“兰时，你放心，如果将来容容知道了真相，所做出的任何事情，都由我们承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阿姨，这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没有意义。”江兰时语气依旧温和，面色却已经冷淡下来，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之所以愿意来这一趟，完全是看在当年苏夫人对他的母亲有过相助之恩。

或许苏夫人早就不记得了，但母亲是个非常感性的人，她把所有人对她的好都一点一滴的记录了下来，在夜里当做睡前故事讲给江兰时听。

“……”对方都这么说了，即便苏夫人再厚脸皮，也不好继续请求，只好叹了口气。

这会儿急救室的代表手术中的灯变为绿色，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道：“苏先生苏夫人，请不要太担心，苏小姐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还需要进加护病房观察一段时间。”

苏夫人连忙感谢医生，江兰时一直沉默的站在旁边，等这边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才开口：“既然苏小姐现在昏迷不醒，不能见客，那我就等她醒后再来探望吧。”

苏夫人似乎是想要挽留，却被苏先生瞪了一眼，她只好应声。

江兰时转过拐角，怀序闷头跟在他身后，忽然说：“我觉得不对劲。”

“嗯？”江兰时转过头，看着他：“有什么不对劲？”

怀序说：“本来之前苏灵容就闹过上吊，家里人把她当宝贝，她割腕需要这么长时间才能发现？”

“你是最近才开始进行大脑发育么？”江兰时稀奇道：“突然变聪明了。”

怀序一时分不清江兰时是在夸他还是骂他。

“既然好奇，那就去看看好了。”江兰时漫不经心的说。

“怎么看？”怀序问：“去调监控？加护病房有监控吗？”

江兰时脚步顿住，瞥了怀序一眼，道：“不，是爬窗户。”

怀序：“？！”

……

风从走廊大开的窗户涌进来，让江兰时的衬衫鼓起，他眯起眼睛正要撑在窗台上翻出去，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怀序说：“我先。”

江兰时啧了一声：“这又不是要命的事儿，不至于抢着来。”

要是放在十多年前，他们刚加入C133那会儿，别说是翻个处于二十六楼的窗户了，就是直接从九十米高空往下跳都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怀序总担心江兰时会伤到哪儿，毕竟这些年他们过的是真挺骄奢淫逸的。

怀序将江兰时拉到一边，自己利落的翻出去，他像是一只敏捷的黑豹，明明是那么大的块头，却出人意料的灵敏，他蹲在小小的外床沿上，蓦地说：“我想起了一段不太愉快的记忆。”

江兰时喔了一声：“你说当年在基地里，被阮芽耍了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