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贻含笑没有继续追问，道：“你说没有，那就当没有吧。”

明胧音抿着唇角：“什么叫我说没有就没有，本来也没有！”

“嗯，没有。”封贻说：“吃饭吧。”

明胧音：“……”

总觉得封贻在哄小孩子。

这顿饭后，封贻还真就投资了明筹华的公司，这笔投资对于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的小公司来说有多重要，就连明胧音这种一心搞科研的人都知道。

明筹华：“姐，你跟封总关系好像不错？”

明胧音：“还行吧，他以前是我们学校的。”

“其实我听说了。”明筹华严肃的说：“他在追你对不对？”

“……”明胧音含糊道：“算是吧。”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明胧音低声道：“他……确实人挺好的，但是筹华。”

她扬起纤细修长的脖颈，轻声说：“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知道吗。”

明筹华沉默了一瞬。

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己的姐姐就配不上封贻了，不管是主观来看还是客观来看，明胧音都优秀到耀眼，做什么都能非常成功，所以哪怕封贻出身贵胄，天之骄子，要说配不上，也是封贻配不上他姐姐。

但这世俗成见就是如此，他们的家境悬殊巨大，认知层面也不相同，明胧音当然不会有自卑这种情绪，只是一种本能的规避措施。

曾经她以为自己爱孟忱，爱到了不顾家人反对也要和孟忱在一起。

他们一起长大，她眼睁睁看着孟忱长成如今这副她全然陌生的模样，十余年的感情尚且如此，封贻的一见钟情，又能坚持多久？

顾城在《避免》里写，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有一点见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明胧音也为了避免结束，而拒绝开始。

明筹华叹口气：“姐，你不应该这样。”

“或许尝试过后你会失望，会受伤，但这些伤害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淡忘，如果你不尝试，后悔只会随着时间发酵的越来越严重，可到了那个时候，你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明胧音垂着眼睫，让人看不清她眸中的思绪，良久，她笑了笑说：“再说吧，我现在很忙。”

这倒不是逃避的话，她接下来确实非常忙，一直到将近一个月后才再次见到封贻。

因为明筹华的话，明胧音对封贻的态度更加复杂，觥筹交错的酒会上封贻向她举杯示意，她也没有理会。

这个酒会明胧音是代自己专业课老师参加的，否则她绝对不会来这种处处充斥着虚伪的地方，她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一直有人来搭讪，她烦不胜烦，就想着到阳台上去躲清静，不成想这里却已经先有人了。

明胧音刚要转身换个地方，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我看阿音的样子，封先生还没有成功？”

明胧音脚步一顿。

这是孟忱的声音。

阳台上的人，是孟忱和封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