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喝多的人不少,江兰时懒得跟一群醉鬼混在一起,没多久就趁着夜色上了房顶赏月。
秋日里已经有不少树木落叶,冷风一卷难免萧瑟,冷月更是疏淡悬于天际,只有几颗细碎的星子远远相伴。
江兰时仰头看着月亮,剥开一颗薄荷糖扔进嘴里,忽然听见一阵风响,一转头,就见是怀序上来了。
这人自顾自在他旁边坐下:“我找你是想问一个问题。”
“问。”江兰时懒散的说。
怀序皱起眉:“那天为什么要我出去,只讲给阮芽一个人听?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江兰时笑了一声,因为染上了笑意,他双眸便显得格外潋滟,在月色里丽的惊人,“怀序,我说你蠢,你是真的蠢啊。”
“是你对我来说没有秘密,我可没有答应过要什么都告诉你。”江兰时笑容凉薄,他手臂向后撑着瓦面,扬起的脖颈线条修长又漂亮:“而且就你这脑子,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对你又没好处。”
怀序:“那为什么只告诉阮芽?她对你来说很重要?”
江兰时好一会儿没说话,似乎陷入了某段久远的回忆里。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M国,那天下了点小雨,我是去为我弟弟收尸的,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自杀,子弹击穿他的颅骨,鲜血溅在他留给我的遗书上。”江兰时淡声说:“我当时口袋里就揣着那份遗书,去教堂祭奠我的母亲,一转头,我与她的视线对上,那是一双非常坚毅又非常温柔的眼睛,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的弟弟能有这个小姑娘一半的勇敢就好了。”
怀序道:“我听阮芽说过,后来你帮她解决了当天的击杀目标。”
江兰时漫不经心的说:“怀序,有些事不告诉你,只是因为我觉得,你知道了也没有意义,所以以后不要再问我此类问题了。”
他站起身:“现在的局面很好,也该满足了。”
怀序有点委屈:“那天你把夏语冰带走,也没让我跟着。”
江兰时抱着胳膊不耐烦的道;“我不是也没让阮芽跟着吗?”
怀序一想,稍微平衡了一点,“这还差不多。”
江兰时:“。”
所以说不要太四肢发达,容易没有脑子。
要是怀序知道阮芽自己去了,估计又要叽叽歪歪,这么一米九的大块头,怎么跟个小屁孩似的,有无缘无故的攀比之心啊。
“走了。”江兰时利落的跳下房顶。
怀序:“之前封迟琰不是让你看着宋锦胤年莳他们吗?他们喝醉了容易发酒疯。”
江兰时:“他们发酒疯关我什么事?”
怀序一想也是,宋锦胤和年莳丢人现眼跟他和江小美有什么关系呢,他不去录个像就已经是对队友最大的仁慈了,于是点点头,像条大型犬一般跟在江兰时身后:“现在我们去哪儿?”
江兰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回去睡觉。”
怀序:“我没妈,能去你家睡吗?”
江兰时微笑:“行啊,你跟狗一个窝。”
怀序想了想,竟然点头:“也不是不行。”
江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