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封迟琰说,“不过软软,你管理的很好。”
“少给我戴高帽子。”阮芽撇嘴:“该你自己的活儿就自己做,别想着躲懒。”
车子已经在等着了,陶湛拉开车门,下意识的道:“阮小姐,今晚上七点有个和闰天集团柳总的饭局……”
阮芽侧头看着封迟琰:“你去。”
“人家约的是阮小姐,不是我。”封迟琰说。
“不过可以作为阮小姐的家属陪同前往,监督阮小姐没有在外拈花惹草抛弃糟糠之夫。”
阮芽:“……”
阮芽无语道:“你够了啊封迟琰,赶紧上车吧你,难怪封贻老是说你说话难听,你两属于一脉相承。”
到四号别墅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封贻坐在院子里喝咖啡,今天太阳不算毒辣,透过层层树木的枝叶更是稀薄了许多,封贻坐在藤椅上的模样别提有多惬意。
阮芽问管家:“他最近心情不错?”
管家连忙点头:“是的,小姐,先生回来后心情一直不错。”
阮芽走过去,敲了敲桌面,“你没准备我们的杯子啊?”
“小孩子少喝咖啡。”封贻睁开眼睛,看了阮芽一眼,“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
阮芽:“今天突然好会说话,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封贻笑着摇摇头,“年轻时候但凡会说两句好听话……”
“也不至于追不到老婆?”阮芽问。
“……”封贻道:“你今天说话很难听。”
他坐直了身体,道:“阿音在楼上,你们去看看吧。”
阮芽和封迟琰对视了一眼,而后两人上楼。
二楼还是照旧寒冷,阮芽曾经在这里照顾过明胧音一段时间,很有先见之明的带了披肩,她裹着披肩推开卧室门,就见明胧音穿着一条做工精致的长裙躺在床上。
封贻尽了最大的努力来保存她的尸体,但人力终究无法违背自然法则,虽然乍一看明胧音仍旧只像是睡着了一般,但仔细看,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尸斑。
但明胧音这样的美人,即便尸斑出现在她身上,也是称不上丑陋的,反而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阮芽眼睫颤了颤,为她整理了一下柔软的头发,她半跪在床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明胧音安详的脸:“夫人,这一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我听人说,人这一生,会经历两次死亡。”
“第一次死亡,是灵魂离开躯壳葬入泥土的时候,第二次死亡,是这个世上最后记得她的人,忘记她的时候。”
封迟琰道:“那她的第二次死亡,还有很久很久。”
阮芽仰起头,“封琰琰,你曾经感觉到过,夫人对你的爱吗?”
封迟琰没说话。
良久,他道:“或许吧,太小的时候了,记不清了。”
阮芽吸了口气,站起身,道:“跟你的母亲告别吧,我猜封贻葬她的时候不会通知你,需要我出去吗?”
封迟琰握住她的手,淡声道:“不必。”
可他看着自己的生母,却很久很久没有说出一句话,直到窗外飞鸟掠翅的声音响起,他才哑声说:“如果你爱我,那就下辈子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