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夏语冰笑起来：“封迟琰，现在握有主动权的人是我，你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未免太高傲了吗？”

“不过……”她松开手，道：“我可以给你这个面子，毕竟接下来我们还要谈合作呢，我一向不做会得罪合作对象的事。”

她示意裴回将阮芽看住，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笑着道：“先拿出你的筹码吧，以你的聪慧，应该知道什么东西能够打动我。”

阮芽想要说话，嘴却被裴回捂住了，她只能流着泪摇头，让封迟琰不要说出那个他们都知道的筹码。

“……”封迟琰闭了闭眼睛，道：“如果你说的能够打动你的东西，是指我和阮芽将来的孩子，那我们大概没得谈了，我曾经放弃过一个孩子，不会再做出同样的事。”

两边的人都一瞬安静。

裴回似乎也愣了愣，而后低笑了一声：“……倒是低估了他。”

夏语冰疑惑不解的：“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啊封迟琰。”

“一个孩子而已，即便你是个长情的人，可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你能对他有多深的感情呢？阮芽可不同。”

她声音温和，像极了海面上诱惑水手的海妖：“你跟她认识五年，相爱五年，你们都那么深爱彼此，视彼此为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你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孩子，而放弃你的爱人吗？”

江兰时抱着胳膊倚在树边，眸光冷淡，却笑了笑：“夏语冰确实是个蛊惑人心的高手，她说的这些话，多容易打动人啊。”

宋锦胤瞥了他一眼：“……你为什么笑得这么瘆人？”

江兰时并没有回答。

他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看着那个容颜未改依旧美貌的女人，在一瞬间想起了过往很多事，最后又强行压制了下去，敲了敲耳麦：“怎么样？”

“……对方的武装势力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强大。”年莳语速很快：“一旦交火，虽然我们能赢，但想要救出阮芽……可能性为零。”

江兰时烦躁的啧了一声。

他转头看向阮栒：“三少，不跟你的母亲聊聊吗？”

阮栒一扯唇角，道：“事到如今，无话可说。”

夏语冰和封迟琰这场无声的对峙持续了至少五分钟，封迟琰终于开口：“我曾经帮她做过很多次选择，我知道那些选择都是为了她好，是最好的未来，可是她并不开心。”

“五年前，我为了保住她的性命杀死了我们的女儿，这就像是安放在我们之间的一颗炸弹，随时都会爆炸，再度将生活炸的支离破碎。”

“后来我才明白，是不是为了她好，只有她自己明白，别人，哪怕是最亲密的爱人，都是无法做主的。”封迟琰声音喑哑，“毕竟以后的路，是她自己来走。”

“所以这一次，我将选择权交给阮芽。”

远处鸟雀惊飞，空山回响，男人隔着五年时光，看着阮芽盈满水光的眼睛，沙哑说：“软软，这一次，由你自己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