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从来没有见过孟永平这么冷漠的一面。

好像她记忆中的父亲，忽然完完全全的变了一个人。

“你对邬衣衣，就是这样看待的吗？”阮芽声音沙哑，她看着孟永平的脸：“你就是如此看待自己的血脉，自己的女儿的吗？”

孟永平沉默一瞬，道：“芽儿，你当然是不同的，你是我养大的，我……”

阮芽闭上眼睛，她不想再听下去了。

她只是想要一份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和阴谋的爱而已，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我甚至不是你的孩子。”阮芽轻声说：“你对自己的亲生孩子尚且如此，要我怎么相信你呢。”

“我说了，你跟他们不一样！”孟永平微微提高了音量，似乎有些愤怒：“不要这样贬低自己。”

在孟永平看来，把阮芽和其他人放在一起比较，这就是一种贬低。

“我问你。”阮芽道：“我二哥……是不是你杀的？”

“他知道的太多，又不肯悔改，死亡当然是他最好的归宿。”孟永平说：“如果他不是那么执拗，是完全可以跟Nefelibata合作的。”

“你说谎。”阮芽道：“你根本不可能杀得了阮落榆，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骗我？”

孟永平沉默一瞬，道：“就如同你所说，如果我在当年那场火里死去就好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如果我是个彻头彻底的恶人，或许会好一些，那么是不是我做的，又有什么关系？”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贴心？”阮芽笑了一声。

孟永平还要说什么，忽然外面响起脚步声和交谈声：“……真在这里面吗？这鬼地方这么阴森，怎么住啊？”

“情报是这么说的，应该不会出错，进去吧。”另一个人说：“大家伙都准备好手电啊，我们准备进去了。”

阮芽和封迟琰快速的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时候来的人会是谁，孟永平也没有想到除了阮芽和封迟琰，还有其他的不速之客，他低声道：“跟我来。”

阮芽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封迟琰一起跟上去了。

孟永平在这里住了很久，肯定要比他们了解，跟着他走应该能找到更加隐蔽的藏身之处。

没多久，孟永平停在了一个通风口边，这里有一个不大的平台，但站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最重要的是这地方被柱子挡住了，又在高处，不容易被发现的同时还可以观察来人。

孟永平当先爬上去，封迟琰抱着阮芽，等她爬上去后自己才上去，手电刚关掉，楼梯上已经有了好几道明亮的灯光，还有人声传来：“……越看越像个鬼屋，情报真没错？”

“雇主说的就是这里。”另一人说：“分开找找，尽快把那个死老头子解决了，我们好回去，妈的，这破地方我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

阮芽立刻转头看向孟永平。

很显然，这些人是佣兵，而此次的任务，似乎就是杀了孟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