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笔记本上面记录的东西，很可能只对孟永平一个人有意义。

他记录每次通电话时的时间天气，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爱情。”阮芽喃喃说：“我只能想到爱情。”

有一个他爱的人，会跟孟永平通电话，但孟永平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亦或者说知道两人之间不会有结果，所以他从不表露这份感情，哪怕是通了电话的喜悦，他也要用摩斯密码这样的方式记录下来，还不敢记录的太多，怕被人发现端倪，只能一次次的记录时间天气。

阮芽盯着白枫鸢的尸体，道：“她之前问我，是不是她不够好。”

白枫鸢那话的意思就是指她的爱人也喜欢夏语冰。

那个承载了孟永平隐秘爱意的人……是夏语冰吗？

“或许。”阮芽轻声说：“从一开始，他对我好，就是因为我是……”

因为她是夏语冰的女儿，所以孟永平才会同意交换两个孩子，所以孟永平才会一直对她好。

“软软。”封迟琰低声说：“不要去怀疑曾经让你开心的任何人任何事，你的记忆里他一直爱你，那你就不要去怀疑这份爱。”

阮芽抬起手背擦去眼泪，笑着说：“这世界上哪儿来的那么多无缘无故的爱意啊，即便他是因为我妈妈的原因才爱我，我也很高兴啊。”

一步步走到如今，她早已经历经了太多的怀疑，就像是封迟琰所说，她已经不想再去怀疑任何人任何事了，因为终归有到达终点那一天，那时候不管是人是鬼，总要暴露在阳光之下的。

“……我只是不太理解。”阮芽说：“白枫鸢差点变成我亲爹的未婚妻，她后来为什么会和我养父在一起，还有个女儿？”

“他们很大可能是没有在一起的。”封迟琰说：“我们给你养父做一个简单的性格侧写，他沉默，执着，认定了一件事就不轻易改变自己的观点，是吗？”

阮芽点头。

封迟琰说：“那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放下一段感情的，从邬衣衣的年纪算，她也就比你小两岁，也就是说你在平安村刚待两年邬衣衣就出生了，这么短暂的时间，他不太可能放弃对你母亲的爱意接受另一个女人。”

“我倾向于，他和白枫鸢之间是某种意外，他应该也不知道邬衣衣是他的孩子。”

封迟琰的猜测是很有根据的，阮芽点头。

“但白枫鸢说我欠她。”阮芽皱起眉：“这个欠她，是指我抢走了原本属于邬衣衣的父爱？但那也应该是我欠邬衣衣的，无论如何也谈不上我欠她。”

白枫鸢对她的恶意太大了，临死之前不告诉她所谓的“骗局”是什么，何尝不是一种报复。

“这些事可以等之后再查。”封迟琰握住她手，道：“白枫鸢这些年被关在基地里，或许早就已经疯了，不要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没有必要。”

阮芽却抬眸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你又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