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迟琰：“……阮小姐格局很大。”

“那是自然。”阮芽说：“对了，你衣柜里没有秋裤吧？我给你买两条？保证保暖，我爸可喜欢了。”

封迟琰：“我还没到需要穿秋裤的年纪。”

阮芽：“这就不对了，时间是把杀猪刀，你都三十好几的人，到了穿秋裤的年纪了。

“。“封迟琰闭上眼睛，拒绝和阮芽交流。

阮芽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曲起指关节敲敲桌面：“封先生？”

封迟琰不回答。

阮芽：“别不理人嘛，你又不准我玩儿手机，多无聊啊，来聊聊天呗。”

封迟琰不让她玩儿手机的原因是怕她通风报信。

封迟琰冷淡脸：“我不爱说话。”

“看出来了。”阮芽撑着下巴：“但是兴趣爱好是可以改的，你还是应该多说话，你声音还挺好听的，应该造福社会嘛。”

封迟琰面无表情：“我骂人也挺好听，听吗？”

阮芽：“不骂我我就听。”

封迟琰彻底不搭理阮芽了。

阮芽叹口气，开始漫无目的的乱逛，看的出来封迟琰是真的很少在燕回居住，这里的东西很少，都是一些基础的生活必需品。

她站在屋檐下，看见院子里的几棵花树，春季正是花期，雨水冷风打落满地香雪，阮芽还能从雨水的腥味里找到几分零落的幽香。

阮芽伸出手去接瓦檐上落下的雨水，雨水很凉，浸过她的手指，衬的肤色雪一般冷白，于刹那之间她抬起头，好像看见大门外有人进来。

走在前面的人身形利落，如临风之松柏，霜雪难催折，他步伐不紧不慢，显然是有意在迁就身后的人。

跟在他身后的人像是一阵轻快的风，又像是一片柔软的羽，绕着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连说话带比划的别提多热闹。

他们一起路过院子里的树，那时候没有繁花，只一树翠绿枝叶，不时有蝉的鸣叫，微风拂面而过，他们好像自成一片天地，谁都插不进去。

阮芽看了许久，只认出了封迟琰，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跟在封迟琰身边转圈的那个小姑娘是谁，直到有谁温热的手指扣住她手腕，将她的手拉了回来，阮芽从那一方环境中惊醒，看见封迟琰的脸。

他语带讥诮：“刚刚还让我养生，你的养生就是指在这里接雨水？”

阮芽脑子里一瞬间电光石火，突然想起那个小姑娘是谁了。

那是十九岁的她自己啊。

明明该是世界上最最熟悉的人了，她竟觉得陌生。

阮芽歪头看着封迟琰，忽然道：“封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不回答。”封迟琰十分干脆。

阮芽偏要问：“你相信人有来世吗？”

封迟琰皱起眉：“你相信？”

阮芽蹲在地上，抬头看着被墙角切割的四四方方的院墙：“曾经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封迟琰顿了一下，迟疑的：“……唯有你，我希望有来生？”

阮芽乐不可支：“你还知道这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