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毕竟对我有恩，我不好多说什么的。”廖萱擦了擦眼泪，轻声说：“但我……但我还想留在A城，我想念书，我不想就这样荒废一生……”

阮芽：“。”

也不知道若是于苒还活着，看见自己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阮芽忽然有些意兴阑珊，靠在墙边，轻声问应白川：“你们男的是不是都挺吃这一套的啊？”

“据我所知。”应白川说：“是的。”

顿了顿又补充：“但我不吃这套，她演技一般，没你好。”

阮芽笑了一声：“她演技可比我好多了。”

就这两面三刀的本事，奥斯卡不颁给廖萱那绝对是有黑幕。

廖萱哭了大半天，仍旧没得到一句准话，不由得有些急了：“琰爷，莫非您还念着旧情吗？我当时在桃岳山看见你们，你们的确是……”

话还没说完，阮芽忽然道：“廖萱。”

廖萱听见这声音，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往封迟琰背后躲，缩着肩膀好一副可怜样儿：“阮、阮小姐。”

“嗯。”阮芽掀开帘子，走进阳台，唇角带着一点笑：“我还说找你呢，正好在这儿遇见你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廖萱的眼泪哗啦啦就落下来了：“我……我真的不想离开A城，我真的不想……求你让我留下吧，我以后、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见三少了好不好？”

不得不说，廖萱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她说这话，在阮芽听来是不再纠缠阮栒，在封迟琰听来却是自知身份不够远离阮栒。

阮芽抱着胳膊，抬头看了眼孤寂的冷月，道：“我说了，A城你待不了，别说是求我，就算是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廖萱哭的更加伤心，不时用朦胧的泪眼去看封迟琰，祈求他帮帮自己。

男人似乎本能的对处于弱势的小白花心存怜爱，封迟琰不负廖萱所望，开口了：“阮小姐未免太咄咄逼人。”

站在阮芽身后的应白川听见这话倒是一怔，要是换以往，封迟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用“咄咄逼人”这四个字来形容阮芽，这对阮芽来说，也太重了。

阮芽却像是丝毫不在意：“怎么，封先生已经有了知冷的人，还想再找个知热的？”

她看向廖萱，语气平静：“如果你自己不选，那我就帮你选。”

廖萱害怕的浑身发抖：“阮小姐……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封迟琰淡声道：“这人我带走，阮小姐没有意见吧？”

廖萱一怔，而后眼睛里爆发出狂喜——封迟琰竟然真的愿意带她走！本来她是没报多大希望的！

阮芽眼睫一颤，笑了：“封先生这是，跟我抢人？”

“是。”封迟琰说：“阮小姐有意见么？”

“……当然没有。”阮芽笑出声：“该有意见的是余小姐，我能有什么意见呢。”

她甚至贴心的给两人让出了一条路。

封迟琰没再说话，推着轮椅进了宴会厅，侧脸轮廓在冷光显得尤其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