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迟琰没动，道：“为什么我会把财产都留给阮芽？”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我怎么知道。”封贻有些讶异的说，“你问我，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答案呢？”

“我和她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宋锦胤他们说的那么浅薄。”封迟琰冷淡道：“虽然我忘了过去的事情，但如果立遗嘱时没有合适的继承人，我只会捐了这笔钱，而不是给一个所谓的未婚妻。”

封贻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想，她说的倒是没有错。

让封迟琰抱着希望器官衰竭而死，哪有让他活着，跟曾经的爱人相逢不识，拔刀相向来的有意思呢。

这些小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得下心。

封贻想到这里，有些愉悦的道：“如果好奇的话，不如自己去问问她？虽然她是完美培养皿，注定要被回收，但我可没有禁止你接触她。”

“她不记得了。”封迟琰说。

“那就与我无关了。”封贻温声说：“我和你的父子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为你的感情问题解惑，如果你太闲，就去视察基地。”

“……”封迟琰道：“我走了。”

他推动轮椅就要出去，封贻淡声道：“跟你母亲说再见。”

封迟琰顿了一下，推着轮椅到了明胧音靠着的长椅前，缓慢的伸出手，握了一下明胧音冰冷的指尖，道：“母亲，晚安。”

……

“长话短说。”余森月将包放在了桌子上，“我待会儿还有事。”

孟栖靠在椅背上，面前只放了一杯柠檬水，她抬手示意服务员过来，余森月：“一杯橙汁谢谢。”

橙汁很快端上来，余森月看着孟栖的面色，挑眉：“看来这话短不了。”

孟栖道：“我没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

余森月因为身体不好，亲人死绝，早就已经失去了研究价值，Nefelibata一直留着她，不过是以为她和C133亲密的关系，和Nefelibata已经脱节很久，所以当初清剿时才没有将她挖出来，孟栖一直以为她会借此机会离开A城，再也不回来，毕竟她们年少时候都一样憧憬自由。

“你有你想追求的，我自然也有。”余森月笑了一下，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你当年一意孤行要制造车祸的时候我笑你蠢，到头来是我更蠢。”

“何必呢。”孟栖说：“现在还是会经常梦见余桑折吗？”

“。”余森月抿了抿唇，“是啊，每晚。”

“他会恨你。”孟栖说：“不会原谅你。”

“你这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余森月端起橙汁跟她的杯子碰了一下，道：“敬你说实话。”

孟栖却没喝，只是道：“你不该掺和进来。离开组织才是你最好的归宿，哪怕没有了A29的供应你会死，但那是自由的死。”

“你被枷锁拴在了阮沉桉身边，我又何尝不是。”余森月垂着眼睫，她长相和余桑折相似，清秀干净，总带几分病气，看着格外柔弱，但她能能拿到0649的编号，双手早已染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