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空旷,四周安静,只有喷泉哗啦啦的水声,远处的鸽群不知道被谁惊扰,振翅的声音遥遥传来,雪白羽翼划破湛蓝天空,封迟琰看着阮芽良久。
他眼中有太多复杂又深沉的情绪,但最终只是温柔的笑了一下,问:“为什么突然想要去领证?”
阮芽看着自己鞋尖,有点不好意思:“……就,觉得反正我也到了年龄,把结婚证领了,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说到这里,她仰起头看着封迟琰的眼睛:“你不愿意吗?”
“……怎么会。”封迟琰眼睑垂下,抬手搭在阮芽的头顶揉了揉,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阮芽不理解,倒着走了几步,偏头看他:“我问了Rain,领证的过程很简单,花不了多少时间的,而且。”
“Nefelibata都已经覆灭了,为什么还不是时候?”
她很少有这样尖锐的时候,大约是这些日子以来压抑在心底的不安情绪终于爆发,见到封迟琰后就要忍不住质问。
封迟琰沉默了一瞬,抬手拉住她的手,道:“软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领证是很重要的事情,应该和父母商量,然后挑选一个黄道吉日。”
阮芽抿了抿唇,道:“我还以为你不想跟我结婚。”
“怎么会。”封迟琰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道:“我很想跟你结婚,成为这个国家法律认可的夫妻。”
阮芽心情好了一点,抱住他胳膊:“那什么时候是黄道吉日?”
“让年莳去看看。”封迟琰说。
阮芽狐疑:“你不会是让粉毛上网百度吧?”
“……”封迟琰失笑,道:“他认识很多大师,很喜欢封建迷信,让他找大师算算。”
“黑客也迷信。”阮芽摸了摸下巴:“看不出来啊这小粉毛,看他一脸正气的样子,我还以为他会信奉马克思。”
两人到了车边,封迟琰给她把车门打开,道:“时间还早,想去哪儿?”
阮芽撑着下巴想了想,道:“我们去钓鱼?”
封迟琰顿了顿:“什么时候有的新爱好?”
“你不懂。”阮芽说:“等再过十几二十年,你就能体会到钓鱼的魅力了,如今跟着我,你少走二十年弯路,快说谢谢阮芽。”
封迟琰靠在后座上,低笑出声:“谢谢阮芽。”
当天下午,他们还真找了个钓场,里面的鱼都不算很大,主要就是钓着玩儿。
阮芽有钓鱼的经验,只不过那时候在平安村里装备简陋,都是竹子做的钓竿缠上鱼线,和专业的设备比不了。
她坐在小凳子上乖巧的听师傅给她讲解技巧,像是认真上课的小学生。
封迟琰忽然想,如果他在阮芽很小的时候就将她抱回家里养多好,他的小未婚妻不会吃那么多的苦,他们相守的时间也会多出二十余年。
“封琰琰?”阮芽忽然站头,对他招招手:“你过来。”
封迟琰抬步,漫不经心的走过去,阮芽抓住他的手摇了摇,是一个亲昵的小动作:“认真听讲,别划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