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后面，已然哽咽。

她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乞求的看向Bud：“哥……哥，妈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孟忱在撒谎……他在撒谎！”

Bud眼眶发红，面色紧绷，手一直发抖，良久，他半跪下身，抱住了林雨门，声音沙哑的厉害：“Rain，别哭。”

林雨门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满脸都是眼泪：“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哥……我们说好了，我们说好了她只是来劫持夏语冰拖延时间，她为什么要……”

Bud没再说话，只是将她的头按进怀里，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自己的上衣。

林雨门看不见，但阮芽看见了。

Bud侧过头，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阮芽仰起头，想把眼泪逼回去，但无济于事，她在林雨门的哭声里无声的落泪。

孟忱又咳出了两口血，但他并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Bud，像是在观察什么艺术品，眼神探究：“真稀奇。”

“你竟然会为她的死而流眼泪。”孟忱笑着说：“不过也是，毕竟你不是他。”

Bud脊背一僵，冷冷看向孟忱。

孟忱忽的看向阮芽，“看在你是语冰女儿的份儿上，我给你提个醒。”

他在Bud越来越冷的视线中怡然自若，对阮芽道：“离这个人远点儿，否则你一定会死在他手上。”

阮芽一愣，“……什么？”

“闭嘴。”Bud低冷道。

孟忱：“你还不知道吧？他……”

“嘭”一声枪响，Bud手中的柯尔特M1911发出震天的响声，“——我都说了，让你闭嘴。”

这一枪距离太近，子弹穿透孟忱的胸口，他似乎并不意外Bud会开枪，脸上带着几分恶意的笑：“……你是我的儿子。”

“你骨子里，跟我是一样的。”

这一枪穿胸透骨，孟忱很快没了声息，却仍旧睁着眼睛，脸上带着诅咒般的笑，死死盯着Bud。

Nefelibata的第二代组建者，编号011的A城基地领导人，在凌晨三点零九分，被自己的培养皿射杀。

……

基地大部分势力都已经肃清，封迟琰担心阮芽，先一步上楼，却并没有进去。

江兰时在他旁边，问：“为什么不进去？”

封迟琰没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一瞬，道：“之后的事情你和琴鸟先看着处理。”

他转身往外走，江兰时皱眉：“你去哪儿？”

封迟琰还是没有回答。

他只是乘着电梯一直到了最高楼，这上面有一个很大的天台，夜风很大，离天穹都近几分。

封迟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来，只是直觉告诉他，在这里可以找到他想找到的人。

明胧音一直想见证Nefelibata的覆灭，就算是死了，封贻也应该会带她找一个视野最好的地方，冷眼看基地沦陷。

果然，封迟琰在天台边缘，看见了封贻的背影。

听见脚步声，封贻转过身，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父子两在夜色中对视良久。

封贻抬起手，狠狠甩了封迟琰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