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拿着的是一本很多年前出版的诗歌集,书页已经泛黄,大约是时常被人翻看,旧痕明显。
封迟琰在她对面坐下,明胧音便抬手给他倒了杯茶,浓郁的红茶香散在空气里,封迟琰却没接这杯茶。
明胧音便笑了:“怎么,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将诗歌集合上,微微挑起眉:“我可是帮了你一把,如果我不让Rain带阮芽去桃岳山,她直到死都不知道你为她做了什么。我和封贻都是很自私的人,没道理你就能这么伟大,默默付出,然后相忘天涯吧?”
“母亲。”封迟琰冷淡道:“我说过,不要插手我阮芽之间的事情。”
明胧音站起身,她看着枝头灼灼盛放的石榴花,那些明亮的色彩映进她灰暗的眸中,却惊不起半点涟漪,“还是阮沥修好算计。”
她回头看着封迟琰,莞尔:“给自己的女儿找了这么一个好靠山。如果不是你,阮芽刚到A城,我就能要她的命。”
“同在地狱里,何苦折磨他人。”封迟琰淡声道:“母亲如果真有你自己说的这般心狠,这两年阮芽就在你眼皮底下,怎么还活的好好的?”
明胧音仰起头,眯眼去看刺目的日光,“我没有杀她,是因为我意识到。”
“我没有做成的事,你会替我做到。”
说到这里,她笑起来:“如果阮芽死了,你没必要再跟Nefelibata拼个你死我活。”
云伯端了精致的小点心过来,一一摆放在铺着白色蕾丝桌布的圆桌上,刚要说什么,封迟琰却已经站起身道:“既然母亲已经不再想要阮芽的性命,就请母亲不要再插手多余的事情,并且。”
他看着明胧音说:“不要忘记我们的合作。”
“当然。”
封迟琰颔首,如同来时般离开,明胧音立在花影里,听见身后云伯一声叹息:“这次大少爷,又没能吃到您做的点心。”
……
封迟琰回汀兰溪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阮芽午觉睡醒,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封迟琰洗完澡从楼上下来,她咳嗽一声:“封琰琰。”
“怎么?”封迟琰随意将手上的毛巾交给唐姨,走到阮芽旁边坐下,“有事?”
阮芽道:“就是我爸……让我们今晚上回去一趟。”
“我们?”
“嗯。”阮芽点头,她眼睛眨了眨:“你有空吗?”
“没空,桃岳山那边的收尾工作有些麻烦,山火都上社会新闻了。”封迟琰靠在沙发靠背上,懒散的说:“很忙。”
看阮芽蔫了,他才继续说:“但也可以有空。”
“……”
阮芽深吸口气:“封迟琰,两年过去,你更不要脸了。”
“承蒙夸奖,不胜荣幸。”
阮芽犹豫了下,还是凑过去在他唇上一吻,双腿一跨,就直接坐在了他腿上,手还强势的捏着他下巴,那架势乍一看,就跟土匪恶霸强抢良家妇女现场似的。
阮芽眯起眼睛:“再问一次,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