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Bud提过这事儿，他帮我调查过，是你父亲的意思。”林雨门叹口气：“他大概也有自己的安排，我跟孟栖谈过，你父亲跟她说过A18的事情，大概是想从她手中拿走A18交给孟忱，而后在这段时间里送走你，但是这件事我们不清楚，所以在他的计划实施之前出现了阮芸设计你谋杀赵蓉椿这件事。后来我想过，孟栖之所以在最后愿意交出A18，这其中很有可能是你父亲和大哥的助力。”

“说到底，你得好好感谢你大嫂，如果她没有交出A18，你肯定两年前就死翘翘了。”

两年前，阮芽可以称得上众叛亲离，如今她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人，为了她能活着，做出如此多的努力。

她跟孟栖不过几面之缘，感情浅薄，孟栖却仍旧愿意拿出自己最后的底牌来救她。

而她的父亲。

回想起来，阮芽跟阮沥修连见面的次数都少得可怜，那时候的她不被父亲待见，但她每次看见阮沥修，心中总有濡慕，两年前她觉得这情绪莫名其妙，明明阮沥修不爱她不要她，她为什么还要对父亲抱有期待？

却原来，冥冥之中，她都知道，父亲爱她。

“对于阮芸。”阮芽淡声说：“我爸将她和我调换，是对不起她，但是她在平安村过的日子未必比我好，而且按照我爸的性格，就算孟忱没有发现不对劲，要回收她，在发现不匹配后肯定是没办法做手术的，所以到时候我爸还是会救她。”

“更何况，十五岁那年她就已经没有了生命威胁，这么多年的纵容，已经仁至义尽，所以我不会放过她。”

林雨门给她比了个心。

“人的贪婪。”她靠在椅背上，弯起唇角扯出一个笑：“就如同这漫山的野草，只要得见朝露阳光，就会肆无忌惮的疯长，野草而已，妄图比参天大树比高低，可笑可悲，却又无法遏制。”

“这就是Nefelibata屹立不倒的根基。”

……

A城，Nefelibata总部。

孟栖刷了ID卡，机械女声甜美道：“0712，欢迎回家。”

“……”孟栖蹙了下眉，走进大门，径自上了七楼。

孟忱坐在会客室里，面前放了一大摞文件，烟灰缸里有不少烟头，他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难得落拓的靠在真皮沙发上。

孟栖敲了下门：“老师。”

“嗯。”孟忱应了一声，示意她进来，他指间夹了根烟，淡声问：“桃岳山基地覆灭，你收到消息了么？”

“收到了。”孟栖说：“0734通知了我。”

“你怎么看？”

孟栖无奈的笑了一下：“老师，我现在就是个废人，能怎么看。”

她脸色苍白，神色温柔，看着和过去在组织里人人退避的0172判若两人，这点让孟忱有些不喜欢，他道：“最新的一批药剂和过去的A29有了很大区别，你是第一批试验体，如果这批药剂成功，你的病只是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