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阮芽闭上眼睛,吸了口气:“……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激素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明明与袖袖未曾谋面,可是孕激素告诉她,她爱她。
“不是你的错软软。”封迟琰低声说:“是我不对。”
“……是我的错。”阮芽眼神空洞的看着帐篷顶,轻声说:“十年前余桑折就让你不要卷进这些事,你一直很听队长的话,不参与Nefelibata的任何事,是我的出现,打乱了你的生活,没有我,你和Nefelibata还会如同过去十年一样井水不犯河水。”
封迟琰在她耳边一吻,哑声道:“可是软软,你不出现,我将永远站在黑夜里,追不上黎明,看不见晨阳,也不知道,原来我会这样去深爱一个人。”
阮芽抬手捂住眼睛,想把眼泪逼回去,但冰凉的液体还是顺着指缝溢了出来。
封迟琰拿开她的手,倾身吻去那些泪痕:“软软,不哭了。”
阮芽哽咽道:“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想我的孩子……我想袖袖……”她哭的像是个小孩儿,埋在封迟琰怀里肩膀不停颤抖,紧紧揪着封迟琰的衣服:“人家都说女儿会长的像爸爸,她肯定长得像你,从小就漂亮,我给她买好看的小裙子,给她读童话故事,你会让她坐在手臂上,我们一起出去玩儿,去很多很多地方……”
两年过去,她第一次将心里的苦痛都宣泄出来,声音哑的厉害:“我记得你说过的,你想要个女儿。”
“……”封迟琰闭上眼睛,跟阮芽额头贴着额头,“对不起,软软。”
袖袖的死,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而他即便刀斧加身,万劫不复,也赎不清这份罪。
……
早上六点将近七点,火势扑灭,桃岳山基地搜出来的幸存者不过十来人,身上还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迟迟顶着两个黑眼圈,打了个哈欠,问:“找到那个叫于苒的没有?”
“找到了!”有人高声道:“这里这个伤员,她说她叫于苒!”
迟迟大步走过去,就见躺在担架上的是个已经被烧的浑身焦黑看不出面貌的人。
她轻皱了下眉,道:“叫阮芽过来吧,见她最后一面。”
“全身大面积烧伤、小腹左侧中弹失血,且吸入了大量一氧化碳,生命迹象已经非常微弱,没有抢救价值。”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飞速在工作笔记上记录,道:“建议直接交代后事。”
阮芽慢慢的跪下身,看着担架上只能勉强认出是个人的于苒,低声道:“……抱歉。”
于苒的手指动了动,阮芽握住她的手,于苒嘶哑的道:“我的……我的女儿……”
“我们把她救出来了。”阮芽轻声说:“她很好,我会安排好她以后的生活,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叫她了,你再撑一下,她很快就会过来的。”
于苒却轻轻地摇头,含糊不清的说:“不、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