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筹光交错，后台紧锣密鼓，阿比德年纪大了，大部分事情都是阮芽和他的其他几个助理在处理，模特们已经画好了妆，等着换衣服，阮芽刚检查了灯光回来，刚坐下喝了口水，就听见一声尖叫。

她皱起眉问：“怎么了？”

站在她旁边给自己扇风的助理露西娅也懵了：“我去看看。”

她快步走到化妆间，问：“怎么回事？”

“露西娅……”阿比德的学生艾达脸色惨白，“我发誓，再也不会有比这更糟心的事情。”

因为艾达的尖叫，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露西娅皱起眉：“到底怎么了艾达？”

“你看。”艾达深吸了口气，道：“这件老师倾注了最多心血的礼服……”

她指的是由阿比德亲手制作完成且最满意的一条礼服裙，阿比德将它命名为“Mermaid”，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这条裙子的设计的理念就是人鱼的长尾，事实上它也的确华贵美丽像极了那传说中的在深海生活的生物，整体呈一种水蓝色，上面一片一片缝上去的“鳞片”在灯光下折射出瑰丽颜色，美的不可方物。

但现在，Mermaid的裙摆被人恶意的用剪刀整条剪开，整个裙摆抽丝、毛躁，是绝对修补不回来的状态。

露西娅瞪大眼睛，及时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叫出来。

她明白艾达为什么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Mermaid，阿比德老先生的心血，本就惊艳四座甚至被放进博物馆收藏的这条礼服裙，居然被人彻底毁了！

没有人比露西娅更清楚阿比德有多在乎Mermaid，这是他送给亡妻的礼物，也是他留在这个人间最后的名片，为此他甚至请来了金奖影后潘妮·柯克兰作为模特，如果老人家看见Mermaid如今的样子，没准会直接晕过去。

阮芽自然也看见了Mermaid的惨状。

她脸色很难看：“我五分钟前还检查过，衣服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候有人道：“……这些事情都是你在做，现在出了问题，你难道不该做出解释吗？”

工作室里看阮芽不顺眼的其实不止罗伦斯和杰贝，毕竟阮芽这样年轻却得阿比德的器重，难免有人眼红。

此时这人抓住了机会，当然要跳出来指责。

“你想要我做出什么解释？”阮芽看向那人：“在衣服送来酒店之后一直锁在储物间里，准备秀的时候我隔十五分钟就会检查服装。”

“你现在就是想推卸责任！”那人道：“出了事不想着解决，倒是想要把自己摘干净？”

阮芽扯了下唇角，道：“我没想推卸责任，只是想要说明，五分钟前我检查过Mermaid，所以如果有人对它做了手脚，这么短的时间，他一定还在我们中间。诸位，之前有什么人靠近过Mermaid吗？”

众人面面相觑。

艾达迟疑的道：“当时化妆间里太乱了，人来人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