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面色没有什么变化：“遇见了C133，然后呢？”

“C133的成员最近都在赶回C国。”Bud皱眉道：“我觉得这件事不对，所以想要探查一番，不小心被发现后跟C133的螳螂打了一架。”

他似乎是想在阮芽面前给自己挽尊，抿着唇角道：“螳螂和C133其他人不一样，他原本是过不了审核的，因为他的家庭背景非常复杂，但上面还是破格录用了他，原因非常简单——他很能打。”

阮芽失笑：“你怕我看不起你呀？”

Bud没说话。

阮芽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其实Bud的身手真的非常厉害，阮芽不是林雨门的对手，但是林雨门对上Bud完全就是单方面被压制，阮芽看过他跟人打架，虽然没有发挥全力，但确实跟“人形兵器”也差不了多少了，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能让Bud说出“能打”两个字并且负伤，可见这个螳螂绝对非同一般。

封迟琰也是C133的人，在原队长余桑折死亡后C133解散，但事实上C133从未真正意义上的解散，因为封迟琰和当年的余桑折一样，将这支队伍重组了。

螳螂对Bud出手，要说里面没有封迟琰的命令，阮芽是不信的。

她垂下纤长的眼睫，好一会儿才说：“Bud，我只是想要你平安，封迟琰如今的行事风格比之两年前要狠辣的多，你别跟他们起正面冲突。”

Bud不太情愿的嗯了声。

阮芽想起什么，道：“对了，夫人让你醒了后回个电话给她，你要回吗？”

“……”Bud说：“手机给我。”

阮芽在心里轻叹口气，拿出手机给他。

其实她早就能猜到Bud的答案，他和明胧音之间的感情实在是太复杂了，怨恨，憎恶是真的，濡慕，牵挂也是真的。

电话接通，明胧音大概已经接到了消息，语气不冷不热：“醒了？”

“嗯。”Bud说：“劳您挂念。”

“没有挂念你。”明胧音淡声道：“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用的事情，只需要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不要节外生枝。”

“明白。”Bud说。

明胧音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Bud侧眸看见窗外晨光。

这些年里其实他一直在想，他对明胧音算什么。

明胧音清醒的时候厌恶他，鞭笞他，发疯的时候却又会将他抱在怀里叫宝贝，会为他身上的伤痕哭泣，幼年时候他心存妄想，觉得母亲是爱自己的，只是她已经被伤的太深，所以就连爱都带着尖刺。

直到某一天他执行任务、带着一身的鲜血回来，明胧音在窗边插花，或许是那天阳光太好，风也温柔，他看着那个恬静的背影，竟然上前两步，叫了一声母亲。

明胧音那几天的精神状态都不太正常，按照往常，她应该会笑着同他说说话，但那天，明胧音回头看见他，手中的花瓶跌在地上，孤品芬顿四分五裂，就像是那一瞬间明胧音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