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门一直被阮落榆扣在二楼。

她靠在栏杆边看着下面疏散人群检查伤亡收拾尸体，脸色很难看：“你到底什么意思？”

阮落榆道：“你应该问狂鲨是什么意思。”

林雨门冷冷的看着他：“那你告诉我，狂鲨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他们就是群疯子，但也没到要自己找死的地步，今天竟然冒着如此之大的风险敢来阮家动手，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阮落榆笑了笑：“除了利益，还有什么？”

“这次任务赏金不到十个亿，狂鲨接了都是活的不耐烦了。”林雨门道：“谁这么大手笔，拿这么钱砸狂鲨？”

“有时候我觉得你心机深沉，但有时候又觉得你太单纯。”阮落榆撑着下巴看着宴会厅的一片狼藉，道：“财帛固然动人心，但有时候，会有比金钱更具诱惑力的东西。”

林雨门深吸口气：“……狂鲨也掺和到A29的局里了。”

“你好像很难过。”阮落榆脸上笑意退却：“为什么？”

林雨门闭上眼睛：“如果不是为了多陪阮沉桉几年，孟栖宁死都不会答应注射A29，我跟她的态度一样，我厌恶这个东西。”

阮落榆微微一僵。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林雨门一把揪住阮落榆的领口，盯着他的眼睛：“雇佣刀疤从Y国盗走A29的人就是你。”

“他来A城，不仅仅是为了躲避Y国的人，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的雇主就在A城。”

刀疤自然知道A城的险恶，封迟琰就像是挥散不去的阴影，谁都不想贸然挑衅，即便自大狂妄如Nefelibata，也不得不做出诸多妥协，但他还是来了。

“因为他知道，他的雇主有能力保他在A城活下来。”林雨门眉眼淬着冰似的，锋寒一片：“只要那天去金燕山的不是阮栒，阮二少你都有无数方法让刀疤活着离开，并且得到刀疤带出来的东西，只可惜，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偏偏就那么巧合，负责清剿任务的，是你的亲弟弟。”

面对林雨门的咄咄逼问，阮落榆只是笑了声，他抓住林雨门揪着自己衣领的手，道：“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他脸上还有笑意，声音却沉了下去：“否则我是会生气的。”

林雨门丝毫不怵，道：“二哥，早在三年前我就警告过你，不要插手Nefelibata的事，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却总是不听我的话。”

阮落榆平静道：“你也没听过我的话。”

“好吧。”林雨门一摊手：“大家半斤八两。现在好戏都已经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吧？你再继续扣着我也没意思不是？”

阮落榆却道：“还有一件事。”

他扣着林雨门的手腕，那张总让人如坐春风的脸此时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阴冷：“刀疤带出来的A29药剂，是你交给戴维斯的？”

林雨门冷着脸道：“我说了，我没有从金燕山带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