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栒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停顿一瞬，声音有些哑：“不是很像。”

“可能就是眉眼有几分神似。”

阮芽弯起唇：“我听说，五小姐和家里人的关系不太好。”

阮栒皱起眉，道：“关系是不太好，但不是她的问题。”

“可是我看四小姐和家里人关系就很不错。”阮芽轻声说。

从前阮栒是和阮芸关系最好的，从刚见阮芽时他对阮芸的维护就可以看出来，但是这一次，他听见四小姐，却只是皱起了眉，道：“她自幼就在阮家长大，没得比。”

阮芽笑了一声：“是啊。”

她温声说：“所以说，人类真的是很奇怪。”

她看着阮栒的眼睛：“就算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也不见得会有所谓的血缘牵绊，即便毫无关系，也可以通过长久的陪伴拥有深浓的感情。”

本就没什么乐感的阮栒动作慢了半拍。

其实阮芽说的话很稀松平常，但不知道为什么，阮栒忽然觉得很难过。

当年的阮芽，也是这样的想法吗？

当他陪着阮芸去参加封迟琰的葬礼，在灵堂里看见那个瘦弱的身影，她转过头，看见哥哥和阮芸站在一起，嘲讽她维护阮芸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就是这样的想法吗？

他不知道。

如今连询问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不过。”阮芽柔声说：“三少应该是个很好的哥哥吧？”

阮栒声音艰涩：“为什么这这么问？”

阮芽弯起眼睛笑了：“感觉吧，就感觉三少会和妹妹的关系很好。那三少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哥哥。”

阮栒睫毛颤了一下，侧开头：“我不是。”

他到底没能救她，最后带走的也只有一捧骨灰。

灯光绮幻，人影浮动，阮栒忽然有些看不清那些人的脸，连带着天旋地转。

“……三少？”

“……没事。”阮栒回过神，道：“你好像对她很感兴趣。”

“毕竟很多人都说我跟她长得有点像，好奇总是难免的。”阮芽说：“请三少不要见怪。”

阮栒笑了笑：“很久没人跟我提起她了，没什么。”

璀璨的灯光映在阮芽的双瞳里，她轻声说：“不管有多少遗憾，人都已经不在了，就不要太执着了。”

“也会让死去的人不得安息，你说是吗？”

……

灯光的阴影里，宋锦胤抬起杯子跟旁边人的杯子碰了一下，眯起眼睛去看舞池里翩跹的人影，问：“那就是林粟？”

没人理会他。

宋锦胤笑眯眯道：“乍一看是有点像阮芽那丫头……但细看就不像了，我听人说你身边多了个貌美如花的秘书，就是她？”

封迟琰冷淡的看他一眼。

宋锦胤：“你别这么看我啊，又不是我主动打听的，是有人来我面前问了这回事儿，别说，我当时一懵，还想着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姓林的秘书。”

封迟琰将杯子放在了矮几上，往后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声音很平静：“是误会。”

“我当然知道是误会。”宋锦胤说：“毕竟这姑娘看起来就厉害的很，能屈尊给你当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