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榆脚步顿住,淡淡道:“我知不知道又怎么样?”
林雨门道:“我这不是怕你大哥找我麻烦么,本来就跟他有仇……要是再让他知道是我去找了孟栖,他不得活剐了我。”
“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干的事会让人活剐。”阮落榆笑了声,“我还以为你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林雨门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有时候你想得到一样东西,势必要牺牲别人的幸福,当然了,我承认我很卑鄙,但是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选择。”
阮落榆没说话,他拎起衣帽架上的外套往外走,林雨门意思意思的跟着送送他,忽然看见门口放杂物的小篮子里有一块打开过的巧克力,她好奇的拿起来看了看:“二哥,你不是不吃甜食么?”
这块巧克力大概已经打开很久了,但因为室内一会开着恒温空调,所以没有融化。
阮落榆瞥见那块榛果巧克力,顿了顿。
林雨门抱着胳膊,偏头问他:“你不会带女孩子回家过夜吧?”
“……”阮落榆将巧克力从她手里拿走,道:“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不行?”
“当然可以啦。”林雨门弯起眼睛:“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个我认识的人,很喜欢吃榛果巧克力。”
阮落榆将那条巧克力扔进垃圾桶,“嘭”一声关上了门。
林雨门背着手小声嘟囔:“……这坏脾气。”
……
不知道是不是阮芽那一巴掌彻底惹怒了封迟琰,看守小别墅的人增加了一倍,以前阮芽只能看见那两个门神一样的哑巴,现在透过窗偶尔就能看见外面巡逻的人,一瞬间让阮芽生出其实她是C国老大的错觉。
封迟琰到底多怕她跑出去丢人现眼。
阮芽撇撇嘴。
这段时间她已经将嫁衣的大部分图案都绣好了,进入了收尾工作,她将嫁衣撑起来,仔细观察是否有哪里绣的不好,是否和设计图有所差异。
细白的手指划过嫁衣的面料,忽然一顿。
阮芽解开嫁衣的扣子,翻出里衬,就见里面竟然有一个暗袋。
她还是头一次见嫁衣缝暗袋的,顺手进去摸了摸,还真摸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张被叠起来的纸,看样子应该是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还有红色的双横线。
纸张已经泛黄了,看得出来它一直被装在暗袋里未见天日。
阮芽坐在窗边,慢慢的打开,就见那其实是一页日记,字迹虽然潦草却自有风骨——
【XX年4月27日,星期三,雨。
今天又看见了她。
昨日我同父亲提及我想娶她时,父亲很生气,他说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允许她进阮家的门。
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如此的厌恶一个刚上大学的女孩子,一如他不知道,我说着要娶她,其实她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真奇怪,我这一生从未对什么东西如此执着,唯独她,像是罂粟,毒入肺腑。
如果将来我真的能和她在一起,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
阮芽手一颤。
这是阮沥修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