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仪器轰鸣，机器运转，封迟琰缓缓睁开了眼睛。

宋锦胤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飞快的凑到了床边：“妈的……你可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得下阴曹地府捞你了。”

封迟琰刚睁开眼睛其实看不太清楚东西，但是听出了宋锦胤的鬼哭狼嚎，他皱了皱眉，声音有些哑：“……闭嘴。”

宋锦胤骂他：“你个没良心的狗逼，老子在这儿不眠不休守了你三天，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封迟琰说：“怎么，要我跪下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宋锦胤：“……”

“叫陶湛进来。”封迟琰疲惫的道。

宋锦胤起身出去，过了会儿带回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等封迟琰骂人，宋锦胤已经抢占先机：“陶湛什么陶湛，先看医生。”

医生给封迟琰做了细致的检查，松了口气：“醒过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这枪伤可要好好养着，近期一定不能再跟人动手，要定期来医院做检查。”

封迟琰直接问：“什么时候能出院？”

“呃。”医生顿了顿，含蓄道：“您这伤，起码得养一两个月才能出院。”

“等不了。”封迟琰冷淡道：“最多十天。”

医生大惊：“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伤口离心脏实在是太近了，只养十天是绝对出不了院的……”

宋锦胤拍拍医生肩膀，道：“你先出去，我跟这不珍惜生命的老狗逼说。”

医生只好叹口气离开了。

宋锦胤用脚把椅子勾过来，坐上去后翘着二郎腿，摸出一颗弹头来：“这玩意儿，解释解释？”

封迟琰看都没有看一眼：“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宋锦胤将弹头紧紧握在手心里，坚硬的黄铜子弹将柔软的掌心硌的生疼，他抿了抿唇角：“你跟封贻起了什么冲突，让他拿枪对着你？”

在宋锦胤的印象里，唯有一个人尤其钟爱勃朗宁M1911，哪怕后来M1911又出了很多其他型号，仍旧偏爱初代。

那个人是封迟琰的亲生父亲，封贻。

“我跟他之间的冲突太多，你问哪一个？”

“我问的值得他对你动枪的那个。”

封迟琰牵起唇角，道：“不想说。”

宋锦胤：“……”

宋锦胤想要抄起椅子把这糟心玩意儿砸死算了。

“他没想要我命。”封迟琰淡淡说：“否则凭他的枪法，我现在不可能还活着躺在这里。”

“你有事瞒着我。”宋锦胤指着封迟琰，恶狠狠的说：“我他妈早就说过了，你最好别背着我搞些什么不要命的事——”

“余桑折让我不要查下去，你让我跟Nefelibata划清关系，我不是都做到了么。”封迟琰冷淡道。

宋锦胤喉咙里憋着一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诚如封迟琰所说，他甚至选择放弃阮芽来跟Nefelibata划下楚河汉界的线，但是宋锦胤总觉得不对劲。

但他找不到证据来佐证自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