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的证据本来就不够，如果不是房间里找到了阮芽的脚印和毛发，这条证据链可以直接推翻。”卫徵嘶了一声：“这个案子总让我觉得古怪，但是证据链又十分完整，真是糟心。”

小向笑嘻嘻的道：“哥，你别是看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就觉得她不可能杀人吧？”

“……”卫徵盯了他一眼，一巴掌糊在他脑袋上：“胡说八道什么呢？！’

小向捂着脑袋嘀咕：“承认也不丢人啊，但凡见过那个小姑娘的，不管男女，都觉得她不会杀人，你都不知道，她今天吐血昏倒，好几个警花姐姐心疼坏了，都在照顾她呢。”

卫徵对这事儿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听见，等穿过狭长走廊，他才说：“跟那个小姑娘没关系。”

这位年轻的刑警队长舔了舔犬齿，说：“就是感觉，老子被人当刀使了，很不爽。”

……

阮芽做了很多浑浑噩噩的梦，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一睁开眼睛，立刻有人道：“诶！醒了醒了！”

阮芽转过头，就见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女警，她柔声问：“要喝水吗？”

“……”阮芽轻轻点头，女警便给她喂了点水喝，小声道：“待会儿卫队就过来了，他脾气不好，你不要跟他对着干，其实他让你认罪也是好心，现在证据链完整，一旦送检肯定会被采纳，你应该知道，我国故意杀人一般是死刑、无期或者十年以上，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但是你这个情况太复杂了。”

她叹口气，继续说：“本来你是被逼无赖才动手，可以算情节较轻，但你又偏偏把人关起来折磨了两天，后又抛尸，这就算不上情节较轻了，如果你还不愿意认罪，量刑只会更重，你也不想在里面被关十几年吧？所以现在对你来说，认罪，交代过程，由我们给出资料证明赵蓉椿确实经常勒索、辱骂你，且你的认罪态度良好，配合警方问话，法院那边肯定会轻判，很大可能只有四到六年……”

阮芽呆呆的看着虚空中的一点，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女警把杯子放下，说：“过两天你就要转去看守所了，那个地方……很乱，什么样的犯人都呜呜泱泱关在一起，你去了肯定要受欺负，但是也只能忍着了，去了监狱会好一些……”

她正说着呢，忽然门被推开，是卫徵进来了，女警连忙站起来：“卫、卫队。”

卫徵没骂她，只是偏偏头道：“你先出去吧。”

“啊，好！”女警连忙利索的离开了。

临时关押室很小，大概也就四平米的样子，除了一张破旧的铁架子床别无其他，阮芽就坐在床上，从小小的、巴掌大的天窗透进来一束光，她好像在逐着光看空气中的微尘，眼睛却没什么焦点。

“笃笃”，卫徵敲了敲铁栏杆，半蹲在床前看着阮芽：“假设。”

他看着阮芽的眼睛：“我是说假设，你没有杀人，那你觉得，是谁在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