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警方的走访结果并没有问题，阮芽的确从小就生活在万桂芬和赵蓉椿的阴影之中，这两个女人只把她当成工具，从前是免费的劳动力，现在是摇钱树。

从客观的角度分析，阮芽的童年可以说是阴暗的，当她的命运终于迎来转机，得到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高贵的身份、最好的大学，这些对这个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小姑娘来说都非常的重要。

如果赵蓉椿用养母的身份不停勒索，企图毁掉她现在所拥有的幸福，那么阮芽不管是深思熟虑蓄谋杀人还是一时气愤冲动杀人，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其实刚刚那个女警说的没有错，这样的事情，真的很难忍耐，谁也帮不了阮芽，赵蓉椿本就站在道德制高点，又没脸没皮，就算她一直纠缠阮芽，警察也只能管教拘留，等放出来照样能蹦跶的阮芽一脑门官司。

所以阮芽一刀捅死赵蓉椿，是最快的办法。

她或许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住在医院里有不在场证明，却又因为年纪轻，考虑事情太过于片面，还是将自己送到了警察面前。

卫徵烦躁的有点想要抽烟，他处理过很多刑事案件，其中未必没有阮芽这种被逼无赖的，但他看着哭闹不止的万桂芬，心底有一口郁气堵着，抬起手道：“受害人家属干扰办案，强制带走，让她冷静下来。”

立刻有人强行把万桂芬往外拖，这小老太太看着干瘦干瘦的，力气却着实不小，两个壮小伙架着还差点让她挣开了。

等好不容易人仰马翻的把人带走，卫徵拉上审讯室的门，重新坐回椅子上，他看了阮芽大概两秒，说：“我了解你的情况，因为心中陈年的愤怒而选择让赵蓉椿永远闭嘴，我能理解，但是不支持你这样的做法，如果你认罪态度好，我会为你争取减刑的机会。”

阮芽拿着笔在手写板上漫无目的的随便画着意义不明的线条，卫徵皱起浓黑的眉：“还是不打算开口？阮芽，你是不是以为你只要不交代，我们就不能给你定罪？我告诉你，你的行凶地点我们一定会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并且只要证据链完整，就算是零口供也能把你送进法院。”

阮芽笔尖一顿，终于在手写板上写：那你们就去查。

卫徵吸了口气，道：“你这是在挑衅我？！行，减刑的机会不想要是吧？”

他起身就往外走，嘱咐道：“好好看着她，要是她想说了，让人来找我。”

值班警员赶紧点头。

审讯室的门关上，阮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抱着手写板发呆。

她知道审讯室里有监控，还有一面单向玻璃，正有人在外面观察自己，但是她不在意这些。

难怪之前她总觉得不对劲，不管是赵蓉椿和万桂芬突然来学校闹，还是每次都在她忍耐的边缘试探，都是为了今天吗？

那么赵蓉椿又是怎么死的？她和万桂芬只是想要钱，不可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