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三少认真的说:“虽然他冷漠,冷血,强势,专治,没有丝毫作为父亲该有的样子……”他数落了一堆阮沥修的缺点,才叹口气:“但没办法啊,谁让他是咱爹啊。”
阮芽:“……”
也不知道阮沥修听见这个逆子如此不孝发言,会是什么感想。
“我看大哥二哥都对你态度有所软化了,老爹应该也……”阮栒其实心里也打鼓,有点摸不准,道:“到时候看吧,反正他不会一刀宰了你,放心。”
阮芽张张嘴:万一呢?
阮栒温和道:“放心,如果他真宰了你,哥哥挖坑给你埋了,让你大哥二哥每年给你带一把狗尾巴草祭奠你。”
阮芽:“……”
真的不是她暴脾气,就阮栒这狗脾气,是个人就忍不了。
“其实吧。”阮栒翘着一个流里流气的二郎腿,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我们老爹,也不是针对你。”
阮芽眨眨眼睛。
“他对他的几个孩子,都差不多。”阮栒耸耸肩:“你别听外面吹,说老爹多宠小芸……其实跟我们差不多,全程放养,也只有在人生大事上才管一管,我说他强势专治,不是随便说说的。”
他眉眼间有些阴郁,道:“他早就给我们安排好了人生,大哥接管阮家明面上的事,我接手阮家暗地里的事……不过我这人比较叛逆。”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桀骜的笑,眉间带着得意:“我没听他的,大学偷偷报了军校,好家伙,你当时是没有看见他那张脸,简直可以说阴云密布来形容。”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阮栒比划了一下,道:“大概就像是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一样大吧,老爹把我吊在树上,拿鞭子抽我,让我退学,我当然不乐意。”
他想起那时候,笑了笑:“也就是年纪小,要是换成现在……估计就没有那股子毅力了,毕竟那鞭子带倒刺,抽身上是真他娘的疼,但是我被抽的血肉模糊愣是没有松口,我说,要不你把我抽死,要是敢改我的学校,我就直接不念了。”
阮栒摊开手,道:“那是我面对老爹的唯一一次胜利,我昏死过去,老爹也没再提学校的事情,之后也会说让我退学,但是没使用强制手段,这样反抗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兄弟姐妹都很听他的话,我算是一个异类。”
阮芽捏住他的手指,阮栒却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都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伤口早就好了。”
阮芽偏偏头:那二哥呢?
阮栒顿了顿,良久才说:“二哥,是被老爹放弃的孩子。”
他说这话时,眼底有很深浓的悲哀。
阮栒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格,遇见任何事情都洒脱,这样的情绪出现在他身上,其实有些突兀,但那也只是很快一瞬间,片刻就被他掩藏起来,唇角牵出一个笑,道:“好了,我要先走了,明天想吃什么?我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