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阮芽蹲在门边揉自己的脑袋，阮落榆将嫁衣放进了一个放着软垫的木盒子，垂眸看着她：“……不就撞了一下？你要哭多久？”

阮芽委屈巴巴：“我没哭。”

哭是没哭，就是大眼睛里包着一包眼泪，要掉不掉的看得人心焦。

阮落榆看了她一会儿，蹲下身捧住她脑袋，扒开头发看了看，道：“就是有点红，这也能哭？”

估计是他的语气实在是太嘲讽，饶是好脾气如阮芽，也忍不住了，“撞脑袋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痛了！”

阮落榆意识到不好，但是已经晚了，阮芽抱着他头就是一个头槌，“咚”的一声响，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阮芽往后一翻，滚出了门槛，阮落榆往后一坐，差点闪了腰。

阮落榆：“……”

阮落榆抹了把刺痛的额头，深吸口气：“阮芽——！”

阮芽趴在地上，捂着脑袋，这回真哭了：“呜呜呜呜我完了我脑震荡了我失忆了不记得封迟琰了不记得阮栒了不记得东哥了不记得……”

“……”阮落榆想，你跟个傻子生什么气。

他起身把阮芽翻过来，捏着她脸：“看着我。”

阮芽：“呜呜呜我不看！”

阮落榆强迫她看，冷着脸：“我是谁？”

阮芽：“呜呜呜不认识！”

阮落榆冷笑：“你看，这不是还记得吗？不认识你抖什么？”

阮芽忏悔：“对不起呜呜呜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她反省了自己的错误还要指责阮落榆：“但你也有不对啊，是你先说我的，我是太生气了……不过我跟你道歉，我错了，你不要杀了我！”

“……”阮落榆固定住她脑袋，又看了看她额头，这下好，之前只是有点红的额头，这会儿已经青紫了。

阮落榆简直要怀疑阮芽这个智商怎么长这么大的，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办法都能想出来。

他吐出口气，指着阮芽：“就在这里等着，不许动。”

顿了顿，又拍拍她脸颊补充：“要是敢动，我把你就地埋了。”

阮芽：“！”

阮栒很快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见阮芽还原样趴地上，那一瞬间的心情简直无以言表。

他盯着阮芽的脸：“你还挺听话。”

说不动，就完全不动。

他蹲下身，将药酒瓶拧开，往自己掌心倒了一点，道：“肯定会有点疼，忍着不准哭。”

阮芽咬了咬嘴唇，“那、那要是忍不住怎么办？”

阮落榆盯了她大概两秒，说：“忍不住，就杀掉。”

阮芽：“！呜呜呜呜我一定忍住。”

阮落榆叹口气，一只手按住阮芽脑袋，一只手用药酒去揉开她额头上的淤青，阮芽疼的滋哇儿乱叫，阮落榆猛地将她固定进自己怀里，强硬的把那团淤青揉开，否则只会更严重。

等揉的差不多了，阮芽也已经哭的没力气了，软趴趴的一小只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对、对不起，我没忍住……你别杀我。”

阮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