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的味道确实不错，阮芽尤其喜欢一道腌笃鲜，吃的有点撑才放下筷子，一行人出去的时候，外面忽然下起了雨，陶湛叫人来接孟尽和戴琳夕了，打着雨伞过来，戴琳夕接过伞，忽然转身紧紧的抱了一下阮芽，哽咽道：“……姐姐，谢谢你。”

少女满脸都是眼泪，甚至有几滴落在了阮芽的颈窝里，阮芽拍拍她的背，道：“不用谢呀，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公道。”

戴琳夕从来没有在人身上感受过如此直接、热切的善意，好似她在寒冬腊月的冰面上行走，已经被冻得奄奄一息，可是忽然看见了一堆明亮温暖的篝火，将她从冰天雪地的人间炼狱里拉了出来。

阮芽看着泼天的雨幕，轻声说：“你看，雨下的很大。”

“大雨可以带走一切不好的东西，等风停雨歇，就是灿烂的明天了。”

……

阮芽坐在汀兰溪的别墅里，任由封迟琰给她擦干沾了点雨汽的长发，忽然道：“可以给戴琳夕请一个心理医生吗？”

封迟琰道：“我会让人去办。”

阮芽靠在沙发上，抬起眼睛看他。

这个角度本就会显得人非常娇俏，更别说是阮芽做来，从封迟琰的视线看去，小姑娘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睫纤长卷翘，让人想起蝴蝶的翼，秀气的鼻梁大概是因为吹了风，泛着一点红，丰润的唇微微抿着，像是艳色的蔷薇。

满心满眼都是你，实在是令人怦然心动。

封迟琰停下手中的动作，俯身在她唇上一吻，问：“看什么？”

阮芽嗯了一声，道：“我刚刚在想。”

“嗯？”

“连策那群人纵然会受到惩罚，但是带给戴琳夕的伤害是无法抹除的。”

封迟琰笑了一声：“钻牛角尖了。”

“即便连策死了，事实也不会改变，这已经是法律能做到的最好的保护了。”

阮芽气闷的问：“他们会判多少年？”

“连策不好说。”封迟琰淡淡道：“他案底太多了，死刑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其他人。”他垂着眼睑漫不经心道：“如果戴琳夕未满十八岁，律师又请的好，可以蹲十年。”

阮芽蹙眉道：“戴琳夕……可能真没满十八岁。”

“那性质就更恶劣了。”封迟琰将毛巾放到一边，抓了抓她的长发，让头发散开。

阮芽就着靠在沙发靠背上的姿势，仰头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压，迫的封迟琰弯下腰，她笑着在封迟琰鼻尖吻了一下，道：“那你可以找一个好律师吗？”

封迟琰挑起眉：“好律师，很贵的。”

言下之意，这点报酬可不够。

阮芽松开他的脖子，跪在沙发上说：“我们都是未婚夫妻了，就不要讲究这么多了嘛……”她抓着封迟琰的手摇了摇，轻声道：“好不好呀？”

“……”封迟琰深吸口气，“好好说着话呢，撒什么娇？”

阮芽又摇了摇他的手臂，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小声说：“琰琰——”

封迟琰忽的盖住她眼睛，哑声说：“好。”

“你要的，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