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被亲了唇,但阮芽却觉得,好似浑身上下都在这一个亲吻里被梭巡而过了。
她后背微微收紧,蝴蝶骨将背后的布料顶出一点弧度,垂下的脖颈是一种接近于月光的冷白,像是被献祭的天鹅,只能任人采撷。
那些男生还在四处寻找“女鬼”,阮芽坐在纸箱上被人都亲透了。
大概是纸箱堆得严实,完全看不出来里面藏了人,只偶尔有几道手机的电筒光扫过来,每扫过来一次阮芽就紧张一点,紧紧的靠在封迟琰怀里,像是溺水的人在波涛翻涌的水面上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哪怕这块浮木就是害她船毁人沉的罪魁祸首,她也只能紧紧抓住。
最终,男大学生们一无所获,推搡着走了。
阮芽后背上出了一层汗,靠在封迟琰怀里喘息。
不仅仅是被吓的,还有被亲的。
“……封迟琰。”阮芽有气无力的瞪他:“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进小黑屋了!”
“这不叫小黑屋。”封迟琰纠正她,将她被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莹白的额头,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没忍住又亲了亲她的额角。
阮芽:“那什么叫小黑屋?”
“想知道?”
“嗯嗯,想知道。”
封迟琰笑了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阮芽立刻脸通红:“……怎么可能!小黑屋才不是……”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封迟琰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她气恼的捶了一下封迟琰的胸口,道:“我要出去了。”
封迟琰将她从纸箱上抱下来,阮芽嘀嘀咕咕:“弄我一身灰,衣服都脏了。”
封迟琰道:“那,回去给你洗澡?”
“……”阮芽说:“谢谢,但是不用了。”
封迟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阮芽特意看了看外面没人,才和封迟琰走出器材室,这时候礼堂的人几乎已经走完了,只有几个阿姨在打扫卫生,灯光昏暗,阮芽大摇大摆的跟封迟琰牵着手,道:“你听过那句话没有?”
“什么?”
阮芽一脸严肃的道:“稍微有点道德的教官,都是不会跟自己的学生谈恋爱的。”
封迟琰:“……”
封迟琰说:“我在成为你的教官之前,就在跟你谈恋爱了,这怎么算?”
阮芽唔了一声:“算你诱导我早恋。”
封迟琰:“……”
两人走出了礼堂,阮芽松开他的手,在月光下转了两圈,问:“我衣服脏没有?”
阮芽今天穿了一条淡绿色的小裙子,裙摆柔软轻盈,在月色下的样子像极了一株刚刚破土而出的小芽。
封迟琰想,谁给她取这样的名字。
柔弱可欺,又鲜活明亮。
她在黑暗之中破土发芽,明明被罪恶浇灌,却生的那样明媚好看,从一颗种子,到娇嫩的芽,再开出一朵又一朵致命的罂粟花。
阮芽没有听见回答,侧眸看过来,清冷银光里她声音轻软:“你怎么啦?”
“没什么。”封迟琰回神,说:“衣服没有脏。”
“我才不信。”阮芽道:“你肯定是想逃避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