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医生敲敲桌子：“我在跟你说注意事项呢，记着了没有？”

阮芽：“……没。”她拉了封迟琰一把：“但是他记下了！”

医生看看她，又看看封迟琰，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哦，这样啊。”

她把药交给封迟琰：“那你要好好看着她。”

封迟琰嗯了一声。

外面的雨小了些，封迟琰接了个电话，是阮栒打来的，他先是连珠炮一样问了阮芽的伤情，得知没有大碍后才松了口气，道：“我这会儿在临时关押室呢……要不是看蔡苓是个女的，我肯定揍得她满地找牙。”

封迟琰道：“蔡苓交给你处理。”

“啊？”阮栒愣了下，道：“那你……”

“我带阮芽出去吃点东西，八点之前回来。”封迟琰说完就挂了电话，阮芽正瞅着他呢：“我们可以去吃小排骨了吗？”

“可以。”封迟琰弯腰将她抱起来，说：“我让陶湛开车进来接我们了。”

两人站在屋檐下，阮芽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忽然说：“蔡苓这么做，是打算完全放弃自己的人生吗？”

“大概。”封迟琰淡淡道。

阮芽没再提蔡苓，只是抬起脸在封迟琰的脖颈间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再加一块小蛋糕吧，想吃红丝绒蛋糕了。”

“好。”封迟琰回她。

……

阮栒靠在墙边，点了根烟，烟雾袅袅间，他看见柯擎东收起伞，从雨幕里走出来，问：“怎么样了？”

“蔡苓提出自己还有东西留在基地里，必须要亲自回来收拾，别人动她东西她不放心。”柯擎东抹了把脸上细小的水珠，道：“本来是有人陪同监视的，就怕她动手，结果今天雨太大，那人就想偷懒，看蔡苓畏畏缩缩的，觉得她没这胆子，才让她一个人进了宿舍。”

阮栒弹了下烟灰，道：“这种人就不用留着了，跟上面打个报告，开除吧。”

“还用你说。”柯擎东郁闷道：“阮小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都出了事……妈的。”

“谁能想到蔡苓这么疯。”阮栒烦躁的摁灭了烟头，道：“我进去看看。”

柯擎东道：“你没动手吧？我告诉你，要是被人盯上，这可是违反纪律的。”

“我有你那么傻逼么，当着这么多人面揍人？”阮栒嗤了一声：“再说了，就蔡苓那个体格，能抗住我两拳吗？”

“那你……”

这时候吕遥从里面出来，拧开矿泉水喝了口水，道：“人已经崩溃了。”

“这么没用？”阮栒皱起眉。

柯擎东看看阮栒，又看看吕遥：“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蔡苓怕黑。”吕遥道：“她很害怕一个人在黑暗中独处，尤其是一点光都没有的逼仄房间，或许是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他斯文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狠意：“皮肉之苦算什么，有的是比动手更让她难受的手段。”

阮栒拍了拍吕遥肩膀，走进了关押室。

蔡苓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墙角里，哭的满脸都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