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榆靠在椅背上,相较面对林雨门时,他要放松的多,手指在桌面上一敲,笑了一声:“那你怎么知道,比你家世好比你相貌好的人,就没有你优秀?”
“他们不过是投了个好胎,一群酒囊饭袋而已——”
阮落榆道:“你大概还不知道。”
“什么?”
“阮芽是以省状元的成绩进的A大,她高考发挥失常考了714分,即便在你们生物系,应该也是第一名了吧?”
“……”蔡苓的手指在瞬间握紧,她眼睛瞪大,厉声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编谎话也不编个像样的,就阮芽那个样子,省状元?哈哈哈哈哈哈哈……绝对不可能!”
阮落榆唇角噙着一点笑,有些讥诮的模样:“我用得着拿这个骗你?”
他轻声说:“不知道蔡小姐还记不记得小学时候有一篇课文,讲的是坐井观天。”
蔡苓的嘴唇哆嗦起来:“你……什么意思?”
“如今我看你,就像是看那只坐在井底的青蛙。”阮落榆含笑道:“自以为是,骄傲自负的同时又自卑怯懦,一事无成。”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蔡苓尖叫:“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努力……你根本就不知道!”
她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哭出声来:“我爸酗酒,妈早就跟人跑了,我跟重男轻女的奶奶长大,她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我好不容易靠读书走出来,我明明已经那么优秀了,可是学校里那些人……每一个看着都比我光鲜亮丽,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在受苦……”
“阮芽……她刚来第一天,就有那么多人喜欢她,不就是因为她那张脸吗?!要是我也拥有她那样一张脸,很多苦我是根本不必吃的!”蔡苓崩溃道:“所有人都喜欢她,所有人都对她好,甚至有人找我要她的联系方式,要我给她送礼物……凭什么我就该沦为陪衬?!”
阮落榆起身,缓缓的半蹲在蔡苓面前,似乎怜悯又似乎嘲讽:“或许你还年轻,只能看见浮于表面的东西。”
他自嘲的笑了笑:“阮芽就算拥有那么一张脸,也在小山村里熬了十九年,她来A城不到三个月,也并非生来就享尽荣华富贵,可她从不怨怼。”
蔡苓愣住了:“她……”
“蔡苓。”阮落榆低声说:“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那么美貌就是原罪。”
“你该庆幸你生于泥泞,而没有拥有绝色的容颜,否则你面对的,将不再是因为出身高低不同而带来的不平衡,而是一些更恶劣的东西。”
蔡苓痛哭失声。
“蔡苓。”阮落榆声音带着诱哄:“现在,告诉我,那盒药,是谁给你的。”
“如果你坚持不说,那这盒药就只能算是你的东西了。”他缓缓道:“你也知道那盒药是什么,你不仅非法持有二乙酰吗啡制品,还栽赃陷害他人……别说是继续留在学校里嫉妒他人的光鲜亮丽了,你只能在监狱里蹲几年,然后在履历上留下永远都洗不干净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