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迟琰道:“我还以为你不问了。”
阮芽顿了顿,说:“我怕你不回答我。”
封迟琰微微弯腰,跟她额头抵着额头,道:“软软,你只要问了,我都会告诉你。”
“是一件很多年前的旧事。”封迟琰微微蹙起眉:“那时候我在部队里待着,余桑折是我们队长,某一天,他接了个很奇怪的任务……具体内容不能说,但是最后的结局是他死了,我们也离开了部队,沉寂多年后,我又接触到了当年那批人,所有线索都指着平安村过龙沟。”
阮芽眼睫颤了颤:“……过龙沟里?”
当时阮芽还在,封迟琰怕对方狗急跳墙,并没有立刻探查,却不料对方尤其心狠手辣,如此果断的一把火将平安村烧的干干净净。
“软软。”封迟琰说:“不要想太多,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阮芽抿了抿唇角,小声道:“可是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哭怎么求你都没用,你还是走了。”
“你也说了,那是梦。”
阮芽靠进他怀里,伸出小拇指,声音闷闷的说:“那我们拉钩。”
封迟琰失笑,不过还是跟她拉钩,道:“我永远不会不要你,有违此誓……”他顿了一下,说:“不得好死。”
……
滂沱大雨落下,莲花雨链里的水不断往外涌,“啪”一声,女人将手里的杯子砸在了地上。
偌大室内,无人出声。
“……烧了。”女人笑了一声:“你们就给我这两个字?”
Bud微微垂眸,道:“抱歉,母亲。”
“说抱歉做什么。”女人冷冷道:“我不需要。”
缩在一旁的少女赶紧道:“母亲,您别生气了,过龙沟烧了对他们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呀。”
“这么多年。”女人坐在椅子上,曲起的手指抵住了额头,她有些疲惫的说:“这么多年的博弈,到底没有分出胜负。”
少女没敢再说话。
她给Bud使了个眼色,对方却根本不理会,少女在心里啧了一声,道:“……母亲,我想起有些事情还没有跟哥哥交接完,我们就先走了?”
女人没说话。
少女赶紧上前拉了Bud一把,小声说:“走了走了。”
两人走出了庭院,雨水飞溅,少女看着不断有水漫出的雨链,道:“哥哥你也真是,明知道母亲在气头上,也不知道服个软……前两天的鞭子这就忘了?”
男人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伤痕累累的后背,他淡声道:“习惯了。”
少女看着他从衣领里蜿蜒出来的、附着在皮肤上的刺青。
她知道他的后背上是一整片刺青,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刺着花和新芽,魅惑人的罂粟开满他冷白的后背,也掩盖住了层层的鞭痕。
“这次就不去了吧。”少女说:“再痛一次没必要。”
她说的是刺青。
每次被鞭子抽了,伤疤就会覆盖花朵,他会重新去刺,执着而病态的想要圈养那一片致命的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