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奇趴在阮芽腿上睡着了,阮芽摸了摸它的大尾巴,问:“他刚刚开枪了,那个人死了吗?”
应白川顿了顿,才说:“应该没有,没伤到要害。”
隔得远,阮芽也没有看清楚,叹口气:“他真的好凶。”
应白川笑道:“他们那样的人,不凶,是活不下去的。”
“费霓的亲爹是个赌鬼,他也不知道母亲是谁,大约是某个站街的小姐,生下费霓后就把他往他爹门口一扔了事。”应白川语气淡淡:“他爹哪来的钱养他,都是邻居们你一顿我一顿给他养大的,后来费霓四岁的时候,他爹把他输出去了。”
“……输出去?”
“嗯。”应白川道:“他爹输的一无所有,丧心病狂,把自己儿子赌出去了,只可惜孤注一掷,还是输了,从此费霓就跟道上的一个叫齐老大的人混。”
“他算是争气,一步步爬上去,十七岁那年已经是齐老大的心腹了,不过齐老大估计没意识到自己养大了一条毒蛇,还想要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他,只可惜费霓不是什么好东西,十九岁那年,他弄死了齐老大,自己上了位,这些年里,已经比当初的齐老大站的更高了。”
阮芽疑惑道:“按理说,齐老大是费霓的恩人呀。”
“那谁又说得清楚。”应白川道:“齐老大没儿子,想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费霓,已经摆明了要费霓当自己的接班人,费霓却还是动了手,至今都没人知道原因。”
“不过……”应白川讥诮道:“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没什么好人,就是砍死自己亲爹上位的都数不胜数,更别说是所谓的恩人了。”
阮芽了解的点点头,离他远一点:“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应白川:“……”
到了汀兰溪外面,应白川停车,阮芽都打开车门了,忽然又蹿回来,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应白川:“佩奇,能借我养两天吗?”
“……”应白川冷酷的说:“不行,它认床。”
阮芽撇撇嘴,依依不舍的又摸了佩奇一把,道:“那好吧。”
下了车,礼貌的对着于应白川挥挥手:“再见啦。”
应白川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进了大门,忽然觉得她这人挺神奇,好像从来就不会有烦恼这种东西。
……
应白川想错了,阮芽在回去的路上,就挺烦恼。
本来封迟琰说今天大概得九点才能回来,阮芽才敢溜出去撸猫的,结果有个会议临时取消了,封迟琰比她还早回来十多分钟。
阮芽接到了唐姨的通风报信,此时此刻十分心虚且头疼。
她站在别墅外面,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准备,拍拍自己的脸颊,给自己打气。
阮芽,不要怕,要是封迟琰凶你,你就哭。
要是封迟琰生气,你就撒娇。
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阮芽才敢慢吞吞的进门,刚绕过玄关就看见封迟琰坐在客厅沙发上,没看文件也没看电视,只是双手环胸,盯着门口。
阮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