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很明确的知道封迟琰就是在故意戏弄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道：“我以为你会亲我。”

封迟琰微微一怔。

阮芽抬起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封迟琰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感受那片温软，她已经飞快的低下头，道：“既然你不亲我，那我就亲你好啦。”

封迟琰：“……”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封迟琰才意识到，他被阮芽反调戏了。

这小丫头，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刚刚不是那么勇。”封迟琰垂眸看着阮芽，“这会儿脸红什么？”

阮芽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脸颊，小声说：“脸红犯法吗？”

封迟琰在她头顶揉了一下，“不犯法，但是可爱的犯规。”

他低头，捏住阮芽的脸颊，让她抬头。

阮芽看见封迟琰盈满笑意的眼睛。

她从来没有见过封迟琰这般模样，眸子璀璨若星辰，是这世间最动人的景色。

“你也很犯规啊。”阮芽说：“好看的犯规。”

她声音很轻：“我估计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封迟琰笑了，道：“那就永远别离开我。”

阮芽心想，永远，那也太远了。

这个世界上，似乎从来就没有永恒的事情，不过封迟琰这么说了，那她就……信吧。

……

贺信阳一路追着程柠悦出了大厅，程柠悦先前还强撑着一口气速度很快，但也只是撑着一口气，她到了大厅外，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好在贺信阳及时冲上前抱住了她：“柠悦……柠悦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

程柠悦推开他，勉强笑了一下，道：“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贺信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是当初的你，我也不是当初的我了……你不喜欢邹悠洁，但是总会喜欢上别人，这个世界上的好女孩儿那么多……”

贺信阳的面色缓缓沉了下来，道：“柠悦，之前我们分开，是因为误会，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程柠悦看着他坚毅的眉目，却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天骄，六年里，她骂名满身，活的像是沟渠里的老鼠，早就没有了一往无前去爱的勇气。

但是贺信阳不一样。

他是贺家的大少爷，前程光明灿烂，如锦似绣，他善良，宽容，有勇有谋，还有很好很好的人生。

她早就已经配不上贺信阳了。

喉头又泛起一股腥甜，程柠悦拼命压了下去，抬起头轻声道：“我们已经结束了，在六年前。”

“柠悦！”

程柠悦转身道：“别跟着我！”

“柠悦……”贺信阳却并不放弃，他一把抓住程柠悦的手，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程柠悦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捂住心口，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贺信阳看着不断滴落的鲜血：“柠悦……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柠悦？！”

程柠悦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到底没说出口，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