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迟琰觉得他就不该跟阮芽说这些，容易气死。

“我们不是在说程姐姐的事吗！”阮芽找回主题，道：“我真的挺担心她的，要是她明天没来上班，我可以报警吗？不……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要是她没有接，我就报警！”

封迟琰：“……”

“她是一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危险也知道求助。”封迟琰说：“而且她比你大好几岁，比你聪明多了。”

这话阮芽就不服了：“我觉得我很聪明啊？我高考七八零四分诶，你都没有高考，你没有资格说我。”

封迟琰：“早知道会遇见你，我当年把宋锦胤弄死也要去高考。”

阮芽想到什么，忽然灿烂的笑了一下。

“笑什么？”

阮芽道：“就是想到你这个假设呀。”

她眼睛弯弯的说：“如果早知道会遇见你……”

“那我那些不开心的、自己偷偷躲起来哭的日子，都会充满希望吧。”阮芽看着封迟琰：“因为我知道在我十九岁那一年，会遇见你了。”

封迟琰一怔。

“不会很委屈吗。”封迟琰问。

“为什么要委屈？”

封迟琰：“你知道十九岁那一年会遇见我，但还要忍受痛苦的日子很久。”

阮芽道：“不会呀。”

“在黑暗里的人，看见光就会很高兴，如果能够触摸到，那当然很好，如果不能触摸到，也应该心怀感恩。”

封迟琰捏了捏阮芽的脸颊，看着她干净的眼睛，说：“其实有时候，你又很聪明。”

只是我从来只置身于最深浓的黑暗，让你追逐的，也不是光。

……

程柠悦给黄鑫喂了药，这药里有安眠成分，让黄鑫很快就睡了过去，黄母从黄静那里知道了今天的事，立刻炸了，揪着程柠悦的头发道：“你跟我说清楚，我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得精神病？！”

程柠悦痛的皱起眉，她几乎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才道：“柜子里有他的诊断证明，他第一次诊断记录是六年前的三月十六号，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是夏天了。”

黄母迟疑了一下，看向黄静：“你去拿来看看。”

黄静点头，果真从柜子里找到了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诊断书，黄静找到第一张，上面的日期还真是三月十六号。

黄母崩溃的松开手：“小鑫啊……你这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黄静看向程柠悦：“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得精神病？”

“医生说是长期太压抑吧……我也不清楚。”程柠悦说：“每次去看医生的时候，我都不会进心理诊疗室，心理医生也不会跟我透露他的想法。”

“医生不说病因？这是什么庸医？！”黄母骂道：“哪个医院？我得去找他们要个说法！”

黄静赶紧拉住黄母：“妈，我听人说过，心理医生跟普通医生不一样，人家就是要对患者的咨询过程保密的。”

“还有这种事？”黄母半信半疑。

“真的就是这样。”黄静道：“要想知道小鑫怎么了，还是要问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