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杰辉。”卢美玲擦了擦眼泪，说：“都听你奶奶的，你听话，坐牢总比枪毙好是不是？”

封杰辉勉强道：“好吧。”

封老太太这才转头看向封霖，封霖脸色灰败：“你们为了他……要放弃我！？

卢美玲尖声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绑架阮芽，我们会落得这个地步吗？！当时在仓库里，是你先对不起杰辉的！”

封霖嘴唇颤抖：“妈……就连你……也要放弃我？”

封老太太闭上了眼睛。

她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都越发明显起来，良久，她才说：“封霖，杰辉年纪还小，他不能死。”

“他不能死，我就该死了吗？！”封霖崩溃道：“你可是我亲妈，你可就我一个儿子！明明我不会被判死刑，明明你可以救我，你却为了封杰辉，要把我推向死路！”

“那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封老太太厉声道：“你看看你，你有半点像是你的父亲吗？！好高骛远，眼高手低……这些年里若不是因着我这张老脸，你能有这么风光？！”

“行，你没用也就没用，左右这个家还有封迟琰顶着，可你偏偏就是心里没数，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总要跟封迟琰争个高低，我劝了你多少次，你听过吗？！”

“动辄你要说我胳膊肘往外拐，我偏疼封迟琰，我跟封迟琰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我偏疼他做什么？！公司我不是没有给你争取过，可是你几乎把产业都败光了，我求着封迟琰回来接手，让封氏起死回生，你反倒是来说我偏心！”

老太太气的胸口不停起伏：“哪怕你是我亲儿子，我也救不了你了！”

“妈……”封霖伸出手，哭着说：“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封老太太抿着唇，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身后是封霖绝望的哭嚎：“妈！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是要我替封杰辉去死啊！”

封老太太走出走廊，抬起头，眼泪却还是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她抬手擦去，深吸口气，对卢美玲说：“去，找A城最好的律师，再把死了那三个人的家里给我调查清楚，务必要保住杰辉。”

“是……是！”卢美玲说：“我马上就去。”

……

封氏。

封迟琰垂眸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陶湛笑了一声：“老太太弃车保帅，倒是挺利落。”

封迟琰淡淡道：“封杰辉一滩烂泥，算什么帅。”

“您早就猜到她会放弃封霖？”

“封霖已经废了，封杰辉却还有希望，这个选择很难做？”封迟琰挑了挑眉：“但凡她还有点脑子，都会舍弃封霖。”

“说起封霖……”陶湛道：“检验结果出来了，阳性。”

“在绑架发生之前，有人在封杰辉的饮食里做了手脚，放了刺激神经、会使人兴奋的药物。”陶湛说：“没想到，连老宅里都有对方的人，这人手伸的还真是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