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无神主义者，但是请不要大半夜的讲鬼故事，还是以我为主角。”阮芽摸了摸自己冒鸡皮疙瘩的腰，“你到底吃不吃烧烤呀？都要凉了。”

封迟琰长睫一垂：“你就只惦记着烧烤？”

阮芽：“嗯……舌头被你亲麻了，真的不亲了。”

“……”封迟琰顿了顿，似乎是无可奈何的将她抱下来，道：“跟你这么个小蠢货说这么多干什么。”

阮芽不乐意了，在他面前蹦跶：“你还没说呢！”

封迟琰：“真要我说？”

阮芽觉得不太妙，又缩了回去：“那还是不说了吧。”

她抱着封迟琰胳膊：“我们去吃烧烤，我觉得他们家的羊肉串天下第一好吃，吃到的时候就想带回来给你尝尝。”

二楼有个露天阳台，上面放了不少藤本月季，这时候花开的正好，枝繁叶茂，阮芽打开柔光灯，把烧烤放在小圆桌上，问：“你要喝点东西吗？”

封迟琰：“冰箱里不是你的牛奶就是你的果汁，你要我喝什么？”

阮芽一想也是：“那你喝白开水吧。”

她哒哒哒跑去倒了一杯白开水放桌上，“坐呀。”

皓月当空，星子零散，天穹深邃，在遥远的光年外是自宇宙诞生起就不停运转的恒星，再远处是交织的城市灯火，漆黑的夜里物欲横流，而此处，却微风正好，花香幽微。

阮芽坐在藤条椅子上，黑发长而柔软，一双眸子比之星辰更加璀璨，常年都像是带着江南朦胧的烟雨，看人时柔软又缠绵。

封迟琰顿了顿，在她对面坐下。

阮芽拆开保温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好吃的东西。

她想起什么，忽然抬头看着封迟琰：“诶，你是不是没有吃过烧烤呀？”

像封迟琰这样矜贵的世家大少爷，肯定从小就经历精英式教育，后来又出国读的大学，应该没有跟人在大排档里撸串的经历吧？

但出乎阮芽意料的是，封迟琰说：“吃过。”

阮芽惊讶道：“你竟然吃过烧烤。”

“不然？我成天喝露水？”

阮芽撑着下巴：“就是觉得你这种有钱人，不会有这种经历，当然了，像我这种穷人也没有，今晚上还是第一次。”

封迟琰回忆了一下，上次跟人在外面吃烧烤，还不算物是人非，他们喝着酒，有人喝着喝着就哭了，要问个是非出来，封迟琰至今记得有人哽咽着问：“我们是为了什么？——我们他妈的出生入死是为了什么？！”

但这注定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封迟琰也给不了答案，所以他只是沉默的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一瓶一瓶的喝酒。

直到如今，就连那些诘问都已经不在了，故人都入了土，人世间全是飘荡的恶鬼。

“这个羊肉串好吃。”阮芽把洒满了孜然的肉串放在了封迟琰眼前，满眼期待：“你尝尝看。”

封迟琰从回忆里抽身，看着阮芽：“这家店给你钱了？拉一个客人过去给你多少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