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来此,我只有一事要与主公开解!”
“何事?”
孙权问道。
“曹操百万大军!”
孙权顿时愕然,旋即苦笑道:“公瑾深知我心!孤的确心忧曹操兵多将广,如何以寡敌众?”
周瑜笑道:“主公因见曹操檄文,言水陆大军百万,故怀疑惧,却不知虚实!”
“主公,以在下看来,曹操横行北方,力战诸侯,所得兵马,亦不过十五六万,且早已久战疲弊不堪;破袁绍之后,最多再得七八万兵马!”
“以此论之,如今曹操兵马最多二十余万!且皆疲惫不堪,难以为继,如此军心未稳,便来攻打我江东,其兵马虽多,却不足畏惧。更犯兵家四忌,必败无疑!”
“周瑜请得五万精兵,必为主公破曹。愿主公勿再疑虑!“
孙权大喜道:“公瑾所言,深得我心!不过五万兵马,一时难已调拨,已有三万兵马,整顿代发!”
周瑜笑道:“主公果然早有准备!”
孙权笑道:“孤学识浅短,纵有抗曹之心,却无抗曹之能,若无公瑾定孤心,孤只得面北称臣而拜!”
周瑜道:“主公英明神武,何必过谦?”
“既然主公早有抗曹之心,为何又要抓捕宁氏父子,示弱于曹操?”
孙权笑道:“公瑾听我一言,此乃迷惑曹操之计!”
“我意,一边擒拿宁氏父子送于曹操,言辞卑微,以骄曹操之心,使其心生懈怠,公瑾暗中调拨兵马,出奇兵,胜算岂不更大!”
周瑜脸色微变,沉吟道:“主公的意思是牺牲宁氏父子?”
孙权正色道:“此我江东存亡之秋!当年宁家投靠我江东,若非江东庇护,早已落入曹操手中,今日自是该回报江东!”
周瑜看着孙权,神色阴晴不定。
身为一军统帅,周瑜不得不承认,两军对垒,牺牲两个人,来换取一分胜算,乃是绝妙之法!
孙权看出周瑜的犹豫,笑道:“公瑾,孤知晓那宁家与你有旧,宁家能有如今的地位,也多亏你在暗中照拂!”
“更听闻,你与当年失踪的宁潇关系莫逆,兄弟之情甚笃,堪比与我大哥!”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十五年过去,宁潇恐怕早已不知身死何处!”
“如此形势,你能接纳宁家进入江东,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而江东乃是当年你同大哥苦心竭力耗时六年才打下来,后又剿灭山贼,压制世家,在此经营了十余年,方有今日之果。”
“如今,江东存亡全系公瑾一身!”
“孰轻孰重!公瑾可要好生揣度!”
孙权抓住周瑜肩膀,目光灼灼,紧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