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尝尝？”

宋袖抒取出一瓶尝了下，轻拧细眉，“不就是果汁吗，真指望这东西抗辐射，那指定是病入膏肓，也没救了。”

“谁说不是呢，可是阿烟，你别小看这东西的销量。这是安南希在国外排了两个小时才抢到的，这东西一上市，鲸鸽制药的股价就涨了三倍不止。”

“鲸鸽制药？”

宋袖抒了然于心，“不会是国富旗下的吧？”宋孝闻点了点头，她紧接着又问：“这个国外，不会就是那个不久前往海里拉裤子的国家吧？”

“正解。”

“啊呸！这个鲸鸽制药，难不成有外资？”宋袖抒嘴上虽说着摆烂，并不在乎人类的未来，可面对这种摆明了挑战全人类底线的行为，也难免义愤填膺。

“安安说，她就是受不了国外的舆论环境，才决定回国发展的，从今往后，深耕服装业，整治行业乱象，还市场一个正常的尺码，一个正常的审美。”

“二哥，你跟安南希很熟吗？”

“大学同学，她大学是学服装表演专业的，本来是想做模特的，就是受不了愈发畸形的审美，才转行决定做一名设计师。用她的原话说就是，全球审美都在倒退，掌权的人除了强行喂屎，就只会操纵舆论了。”

“那，她为什么要在工作室挂那张海报呢？”

“因为那次摄影展的主题就是，挣脱桎梏。这张照片得了奖，算是致敬吧。安安说，照片上看起来就是一个被困在牢笼中拼命想要挣脱的女性形象。我是不大懂啦，你要是这么好奇，回头可以找安安或者大哥聊，毕竟那张照片是他拍的。”

“那既然这样，我刚刚说要增肥的时候，安南希为什么那么惊讶？”

“大概是……你跟从前相比，变化太大了吧。”

其实从前的宋笙烟也早有改变的念头，却迟迟下不了决心，是这样吗？

宋袖抒回到公寓，上了楼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家门密码。她抱着试探性的心态将脸凑了上去，果然，随着密码锁的闪烁，弹出一个扫描窗口。

她早先就是通过扫脸才顺利查到了宋笙烟的存款。

可见，扫脸这种技术早已普及。

锁头转动的声响过后，厚重的防盗门自动弹开。

夕阳洒在落地窗上，微风拂动半敞的纱帘，一层如梦似幻的光晕洒在抹茶绿色的沙发上，一本打开的漫画书躺在其中，像在静待下一次翻页。

宋袖抒虽被漫画吸引，却无暇顾及。

公寓三室一厅，她径直找到衣帽间，却见三面嵌入式大衣柜，透明玻璃门内全部塞得满满当当，顿觉无力。

生理期第一天，浑身像被抽走了力气，宋袖抒最终瘫倒在床，伴着淡淡的芳香，沉沉入睡。

**

梦里，有一张缥缈而孤寂的剪影，印在浩瀚星海中，像站在宇宙的尽头。

像在等待着什么。

等待之久，与漫天星光融为一体。

来自遥远未来的一声叹息，像一只蝴蝶，舞动着透明而斑斓的翅膀，逆流而上，最终在她耳畔化作一声轻轻的：

阿烟……

随后，不留一丝痕迹，悄无声息地飞远……

眼前又是一片纯粹的黑。

宋袖抒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捂住了胸口。

那只来自遥远未来的蝴蝶，舞动着翅膀，在她心头掀起了一阵飓风。

她在黑暗中坐了许久，直到视线逐渐适应黑暗，她看到纱帘在夜风中摇曳不止，晦暗的月色像蒙了尘，空气里夹杂着微微潮湿的气息。

宋袖抒知道，这是暴雨将至的前奏。

她从不允许自己沉浸在这种孤寂氛围中不可自拔，强撑着疲倦的身子想下床出去找点吃的，还没来得及起身，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

她心头一紧，连忙从枕头底下掏出睡前从厨房找的水果刀。

对于她来说，这毕竟是一种陌生的独居环境。

最基本的警觉不能丢。

这时，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一阵并非有意放轻的脚步声传来，像走在自家一样。

宋袖抒将水果刀背在身后，缓缓推开了门。

门外的景象，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比进了小偷更叫人吃惊。

只见宋千仰系着一条浅灰色围裙，袖口挽起，露出野性的小臂线条，正将一道西红柿炒鸡蛋端上餐桌。

一阵饭香扑鼻而来，宋袖抒的肚子反应得比大脑要快。

“咕噜噜……”

她将刀塞回枕头下，这才出了卧室并关上了门。

“醒了，过来吃饭。”

四菜一汤，宋千仰此刻正在盛饭。

“这是哪家外卖？”

有钱人还真讲究，吃外卖都要四菜一汤，还得装盘。

“这么多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