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确实实的沈弗峥。 此刻她的心脏,跳到与刚才激吻时无异。 钟弥觉得自己拨开了一层雾,人们总把云开雾散比作一种好结局,但实际,雾散了会是一片更广阔的天地,路好走了,却并不指示终点,去哪里仍是一种选择。 在这一刻,她选择了坦诚。 “我想要的,是你喜欢我。” 沈弗峥忍俊不禁,低声说“还不够明显吗”话落手臂一收,从激情深吻到温柔环拥,谁能招架。 唇瓣动了动,钟弥本来还想说要什么的,但她抑制住声音,觉得很够很够了,不要太贪心去求一个梦,她告诫自己,贪心不好,美梦深处终要醒。 视线越过他宽阔的肩,她瞧着墙上的一幅雕刻画,刀功古隽,刻着鱼游莲下的纹样,接天莲叶,清池小鱼,自然雅趣,连动物都知寻一处庇护,人又怎么会例外。 她依恋地,在他肩头蹭了蹭。 他一只手抱着钟弥,另一手贴在她白嫩脸侧,忽而,指尖温温一潮,看着那点透明的湿润,捻了捻手指。 沈弗峥低头,望着怀里的小姑娘问“为什么哭” 钟弥小幅度摇摇头,只是落了一滴泪,声音却像温水里泡久了一样的软“不知道,你总把我弄得很奇怪。” 沈弗峥摸摸她薄薄的眼皮说“那说点你不喜欢的吧。” “嗯”钟弥一下拢住眉,怀疑自己听错,“什么” 脑子太活,她一下惴惴不安起来,怕会是什么丑话说在前头大煞风景的话。 “你不是不喜欢京市吗” 钟弥眨了一下眼,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沈弗峥凑近她的脸,他的眼睛非常亮,却与清澈这类词无关,似积雪返照的清寒,是一种无需表露原貌的干净。 钟弥在他眼里看见自己小小的倒影。 沈弗峥对她说“我让你喜欢它一点好不好” 钟弥还是没明白,但这会儿门外有声音传来,打断他们之间门的后续对话。 杨助理说这边离市中心有段路,得提前过去吃晚饭。 钟弥笑了下“你的接风宴呀” 沈弗峥也笑了,食指轻轻勾了勾钟弥鼻尖“你见过什么接风宴是自己掏钱的” “那我来”钟弥很潇洒地大手一挥。 沈弗峥将她从柜子上抱下来“那就谢谢我们弥弥小姐招待了。” 钟弥微抬下巴,挺可爱地晃了一下脑袋“小钱而已,多了我可没有。” 非常默契的,那一瞬间门,他们都想到了之前那夜在电话里说输了半台车的事。 钟弥比较藏不住情绪,挠了一下眼角,把人往外请“那个,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了。” 沈弗峥看了下手机里,叮嘱她今晚沛山会降温,穿厚一点,说着仰头扫了一眼正在运作的空调,刚刚已经将温度调高,此刻风声呼呼,吵得很,但没什么热气。 钟弥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解释了一句“这边民宿开很多年了,但旅游不太行,平时没什么游客,这些电器都是老设备了,制暖有问题也没及时修。” 运作声音也大,每天晚上睡觉前,钟弥都得把空调关了。 她催着“你出去呀。” 沈弗峥将她往怀里一拉,手臂圈住“再抱一下。” 一低头就能闻到她蓬软头发上橙花味的香波气息。 钟弥嘴角没忍住往上翘,乖乖被抱着,又觉得这种腻歪行径跟沈弗峥本人有反差。 她贴在他胸口,忍不住问一问刚刚没听明白的话“你说我不喜欢京市,你让我喜欢它一点,是什么意思啊” 下颌贴着她头发,沈弗峥揉了揉她的后颈说“希望你开心的意思。” 晚上这顿饭吃得比较简单,就靳月,杨助理,沈弗峥和钟弥四个人,也算破了沈先生过来考察投资的流言,因为他对电影以及有关电影的其他人一点不感兴趣。 制片人里有一个京市人,好像认识沈弗峥,但在钟弥看来很可能是单方面认识。 给他人引荐也是一项技术活,就比如有些人你说他是谁,哪儿的人,做什么的,跟谁谁谁有什么关系,怎么样的人中龙凤,这类当众恭维是给其他人的提醒。 但有些人,说难听了你连提鞋都不配,阿谀奉承都轮不到你干。没有乞丐会给其他乞丐介绍,这个国王特别富有,他只需要说这是国王就行了。 “京市的沈先生。” 那位制片人介绍完,其他人纷纷说着沈先生好。 沈弗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