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还是在这儿等您” 一听到晚上还要来送,钟弥拎袋子的手都攥紧了,忙说“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觉得好奇怪啊。” 这会儿校门里已经陆陆续续涌出吃中饭的学生,周边声音嘈杂起来,晚上南门口还有学生摆夜摊,到时候人会更多。 大概是她说话太直,老林也笑,神情里不由多了一分亲近“这事儿我也是第一回做,这也是我的工作,您理解一下吧。” 钟弥晓得,再说就是为难人了,冤有头债有主,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没有为难办事人的道理,齿关咬内唇的一小块软肉,绞着磨着,想着那个没露面的人。 “他今天在干什么” 说完钟弥才反应,淡淡补一句,“我能问吧” 老林说沈弗峥的小姑姑今天过整岁生日,他今早回家里了。 钟弥猜这个家应该不是餐单上写的那个地址,她问“那我现在方便给他打个电话吗” 老林抬抬手,叫钟弥请便“我从那边过来,沈先生刚上牌桌,老宅那边一贯吃饭晚,这会儿应该还在打牌呢。” 电话不打了。 人家家里过生日热热闹闹,凑趣打牌,她打电话过去也不太合适。 钟弥拎着餐回宿舍,隔门听到熟悉的声音。 “我到宿舍了,脚酸死了,我们学校当初不知道哪个弱智设计的,女宿到正门横跨整个校区,跑毒也没这么累的,早知道我也搬出去住了。” 何曼琪凳子上放着一个o显眼的纸袋,在阳台电话打得投入,没察觉钟弥回来,钟弥看着那个英文标,提了一路觉得还好的袋子,忽有一刻感到坠手。 放下食袋,她先去卫生间洗了个手,由于望着镜子走神,洗手液挤了两回,长呼一口气出来时,何曼琪的电话已经结束。 正在拆那只包装精细的包。 软布包着娇嫩的小羊皮,经典黑金的戴妃三格。 d家的包,钟弥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款。 何曼琪把包捧在手上,笑眯眯看向钟弥“弥弥,我刚刚在南校门看到你跟一个男人说话,谁啊你家亲戚吗” 沈弗峥的司机怎么可能是她的亲戚。 可她又能怎么回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嗯”一声应付过去了,她心思浮起来了,不然这会儿该想想,何曼琪在南校门看见她,是谁送她回来的。 何曼琪看她坐在椅子上拆袋子,没多瞧,眼神有些心虚,拿起自己的手机给人发信息。 我问了,那是她亲戚。 拆包那一刻的喜悦,仿佛随这几个字发出去,瞬间消减了大半。 那头没及时回复。 她忍不住又发过去一条。 就是因为得不到你才这么惦记她吧 隔几秒,屏幕里跳进一条新消息知道就给我想办法。 那一瞬的恶心超出了生理承受范围。 她死死盯着手机,不敢相信这是昨晚脱她衣服说喜欢她的男人。 一点点真都没有吗 怎么会有人坏得这么心安理得连做样子哄人都懒得应付一下她愕然,发冷,畸形扭曲产生的声音,仿佛一部机器从最内里开始崩坏。 她试图继续去想一些人间清醒的话来安抚自己,力证自己也没选错什么。 但耳朵里有巨大的嗡鸣。 钟弥没食欲,喝了半碗汤,胃里舒服些才挑了点菜吃,都是清淡口味,难得这份羊肉汤半点腥膻味没有。 翻看盖子上的惊鸟器图案,这家的菜虽然做得很合钟弥胃口,但那个盘核桃的中年老板实在没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 那人临走前看她那眼,此刻想起来,依然像某种尖锐的警铃一样叫她身心不适。 钟弥不是那种稀里糊涂就会让自己沉进负面情绪里的人,那天下午她去练功房出了一身汗,大多时候随着旋律放空大脑,席地坐喝水休息时,抱着膝盖,想想事情。 好几次有冲动拿手机给他打电话。 说什么都想好了,问他这么会照顾人,是不是照顾别人得来的经验。 毕竟乘凉了,问问这么好一棵树是谁栽的,也是情理之中吧退一万步说,不是情理之中又怎么样,不是他说可以随便问的吗那她就装天真无知随便问好了。 内心戏好足,但电话没打。 外头天黑下来,再次接到老林电话,钟弥去取了餐,在校门口她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老林,一是晚上校门口人多,二是钟弥没看到那辆a6,老林是从一辆红色出租上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