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娘子,这么麻烦做甚,二爷还能缺了您银子不成,这肚兜瞧着多好看,您往后留给小公子或是小姑娘也成啊。”
姝晚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这上头的绣样是孩儿的属相,哪能随意穿。”随即便叠了叠打算明日去绣坊卖掉。
她有自己的打算,总不能时时用闻时砚的银钱,若是寒哥儿缺钱了她怎好拿夫家的银钱理直气壮的补贴弟弟,是不大好的。
有些银钱傍身百利而无一害。
这一夜闻时砚罕见的回了宅子,姝晚竟有些不大习惯。
“接下来几日事务会有些多,所以今日处理了公务便紧赶慢赶的回来了。”闻时砚一边净手一边说。
姝晚则打量着他的脚,发觉他换了一双鞋,但却不是她绣的那双,登时便有些失落,她张了张嘴想问这事,便闻他说:“帮我拿那件靛蓝衣袍来。”
姝晚:“不是昨日才换了衣裳?”
闻时砚转过头:“在外面忙碌了一日,又脏又臭的。”
姝晚却未闻到,只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儿,好闻的紧,似是外面的梧桐,披着一身清雅。
她依言把衣衫递了过去,闻时砚当着她的面儿换衣裳,薄衫下的皮肤磊落分明,白的晃眼,腰背挺括紧实,尽是蓬勃的力量,亵裤松松挂在腰间,使得他多了一丝大马金刀之感,瞧着姝晚红了脸。
似是感受到了背后灼热的目光,闻时砚放下了手中的衣衫,转过了身。
姝晚只着薄薄一层衣裳,赤着脚站在地上。
夜色掩映如画,窗棂上显现出奇异的身影,一人站着,一人躺在桌上。
闻时砚顶着那张冷淡清雅的脸,做着有违他长相的事,姝晚羞耻不已,她一向循规蹈矩,此刻竟被迫做出这样的形态。
白嫩如玉的脚趾蹬在空中,微微蜷缩。
后背泛着层层凉意。
翌日,姝晚醒的极晚,她醒时后背还泛着疼,腿上均是痕迹。
好在身上还好,她下床活动了几下便渐渐淡去。
“今日日头大好,下午我便去街上绣坊卖这绣品。”姝晚对着邹妈妈说,邹妈妈则叮嘱明荷把人瞧紧了。
姝晚午时过后带着帷帽出了门,按着邹妈妈给她指的铺子去,刚一入绣坊,一眉眼和蔼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这位娘子,想瞧些什么?”
姝晚局促的往前送了送篮子,“我想卖绣品。”
男子一听了然:“让我瞧瞧样式。”
姝晚揭开盖着的布,拿出了这些肚兜和帕子,老板一瞧哎哟了一声:“您这绣样虽与时兴的样式不大符合,但功底扎实,也是能满足店内不随大流的客人,成,我收了,给您三两银子。”
姝晚一听,心中愕然,她是没想到卖个绣品竟能卖三两银子,她有些结巴的说:“这是不是多了些?”
老板一听乐了,上下扫视打量一番,这瞧着打扮也不似寻常百姓,怎的一开口这般没见识,还有人嫌钱多的。
明荷及时出来道:“我家娘子的意思是还以为这绣品没什么喜欢,能卖这么多着实未想到。”
老板挥挥手,一脸了然之色,姝晚面色涨红,她有些懊恼的垂下头,她自知嘴笨,早知就不开口了。
明荷接下银子便道了谢,老板却道:“可留个姓儿?下回还有您都直接送来便成。”
姝晚闻言高兴起来:“姓尹。”
随即姝晚与明荷便出了门打算回宅子去,蓦地街上的百姓突然挤在了街边,一辆简约却不低调的马车行在路上,身后还跟着好几辆,引起了百姓的谈论。
“国公府的大姑娘回来了,不容易啊。”
“是啊,随姑爷一道儿去那穷乡僻壤的,想必是受苦了。”
百姓议论纷纷,马车内一妇人垂着头抚着肚子,神情温和安宁,一身木槿色绸缎褙裙,发髻温婉,容色娴雅,一旁的男子护着她的腰,周正俊逸的面庞叹气一声:“锦茵,跟着我你受苦了。”
说话之人是闻锦茵与她的夫婿周云朗,曾经的新科状元。
闻锦茵笑了笑:“这算哪门子苦,我又没少块儿肉,好得很,你莫要说什么丧气话,是我心甘情愿的。”
周云朗附和:“是是,娘子说的对,这一路奔波,幸而孩子乖巧的很,没有闹你。”
闻锦茵感慨:“一走三年,不知母亲父亲和砚哥儿如何了,书信到底见不着真实样。”
周云朗额头抵着她:“这几日我便随你住在府上,好好与母亲说说体己话。”
闻锦茵感念他的理解,暗叹自己嫁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