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漪!”
初漪闻声回头,衡一宁带着鄢清杰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等站定在他们面前,衡一宁兴奋地开口:“我们该去吃饭了吧?”
“……嗯,瞧你馋的。”初漪抬眼看向旁边的两兄弟。
“这表情,是不欢迎我们吧?”鄢清杰似笑非笑歪着头。
“没办法一起吃饭了。”初漪看见熊孩子就头大,还努力露出真诚的笑容:“我们社团聚餐要开发票,是按人头来算的餐标。”
“啊,那没事,餐馆欢迎我们就成。”鄢清杰瞟了一眼他哥:“我哥只喜欢在有熟人的地方吃饭,去别的地方会食不下咽。”
“你们去哪里吃饭?”鄢清琪看着初漪,表情认真:“我对这边的餐馆不太熟,如果不小心踩了坑,我弟弟会又哭又闹。”
初漪:“……”
她很想笑,但是她不敢笑。
“噗。”
旁边的衡一宁忍不住笑出了声。
“哟,上午刚死了老公就这么高兴。”鄢清杰哼了一声:“那走呗,远不远?一块过去,打车费我哥报销。”
-
聚餐的餐馆在隔壁秦淮区。
鄢清杰手长脚长,穿得也尤其显眼,在马路边手一伸就拦到一辆出租车。
然后鄢清杰飞快地坐进了副驾驶。
鄢清琪打开后座的车门,回头看向初漪和衡一宁。
“瞧瞧,学神就是和熊孩子不一样,多绅士。”衡一宁笑眯眯地上车,还不忘阴阳怪气一下前座那位。
初漪也只好跟着衡一宁坐了进去。
等鄢清琪上车,初漪就被夹在了两人中间。
她的腿一动就能贴上鄢清琪的大腿。
初漪如坐针毡地挺着腰,又往衡一宁身侧挤了挤。
鄢清琪似乎也往另一边侧了侧,转头望着窗外,轻咳了一声。
车行驶了一会儿,前座的鄢清杰突然开口。
“诶,初漪,你高中是不是在这块啊?”
初漪愣了一下,望向窗外。
连片的古建筑与繁华的步行街构成一道奇异的风景。
高耸的梧桐树在建筑群的中心一枝独秀。
“是啊,我在附中。”初漪应过后,又意识到奇怪:“你怎么知道我高中在哪儿上的?”
“我哥告诉我的。”鄢清杰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他衣柜里还收藏着一件你们高中的校服呢。”
“我们高中的校服?”初漪下意识地看向鄢清琪。
鄢清琪还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动作,但初漪看到他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
“对了,清杰。”鄢清琪的声音莫名有点阴森森的:“之前爸爸问我,你为什么退出NOI省队……”
“咳!咳咳咳咳!”前面的鄢清杰像是被口水呛到了。
鄢清杰搭着座椅靠背,笑容灿烂地回过头,露出六颗闪亮的牙齿:“抱歉,初漪姐姐,刚刚那些都是我胡说八道的,我特别喜欢附中,可惜没能来,这辈子都想认识一个在附中上学的。”
“……”
初漪对这种神经刀的熊孩子完全无可奈何,只能无语凝噎。
他哥这么沉默寡言,怎么会有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弟弟啊……
前排的鄢清杰似乎又想到什么:“哥,爸爸还在生你的气?”
“……也不算生气。”鄢清琪平静地说。
“呃……”鄢清杰摸摸鼻子:“退省队的事,辛苦你给我打掩护了。我最近一直有跟爸爸讲,让他别老像个法西斯一样□□。”
“没事。”鄢清琪语气淡淡的:“他是介意我研究航天,和你没关系。”
“他干嘛老对你那么苛刻。”鄢清杰在前排嘀咕:“我退省队,还以为他要大发雷霆呢,结果好像也就雷声大雨点小,还牵连到你给我补习。”
鄢清琪没说话。
初漪又想到他前面在鸡鸣寺,随口说出的那句话。
他的弟弟,是被溺爱、被偏爱的那一个。
所以……他才和他弟弟那么不同。
“欸,清杰。”初漪微微前倾,忍不住开口。
鄢清杰回头,眼神有些惊讶。
毕竟他从没想过初漪会主动和他搭话。
“你……”初漪吮着唇,琢磨了一下措辞:“知道你爸爸最近请人抹黑鄢清琪的事嘛?”
鄢清杰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眉头缓缓地皱起。
“这还只是苛刻吗?”初漪开了话匣子,打抱不平的话就像玻璃珠一样咕噜咕噜地滚出来:“我感觉这都算家庭冷暴力了吧?你能不能问问你爸爸是怎么想的?”
“……”
车厢内静了三秒。
司机师傅看了好几眼后视镜,似乎对这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