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都推到了温月声的身上。 甚至到了此时此刻,他都不觉得温月声会杀了他。 他曾有军功在身,并且还是皇帝亲封的忠勤伯。 况且在他看来,他拼搏得来的这一切,只拿一点银钱,拿那些将士的命来撒撒气,这算得了什么? 他冷沉着声音道:“今日仅是一个小小的负重训练而已,就因为错过了郡主的点兵仪式,便让人打杀了如此多的将领。” “一个残暴的主将,又能够比起我好上了多少?” “在场的诸位,又如何能够知晓,今日死的是这些个将领,来日郡主若是心绪不佳,死的会不会是诸位?” 他顶着那无数的视线,毫不在意地冷笑:“将领也好,将士也罢,全都是她用于争权的工具,这女人蛇蝎心肠,手段狠辣,且无法无天。” “放屁!”章玉麟怒声道:“忠勤伯,你草菅人命,凶狠暴戾。” “光是城西城东校场之内,就有多少无辜之人,被你打到残废,亦或者是此生都不能练武?” “你竟是有脸说他人残暴?” 从那日他在比武大会上伤了李庆元,温月声就派人查了他,可得到的结果,却是满满一册血账。 忠勤伯性情暴戾,从他府中的下人,到妻眷,再到了他身边的将士,手底下的兵,这中间没有一个人,是没挨过他的打的。 这里面,又以一些新兵营的士兵最为凄惨,这里边不少的士兵,都是刚刚才入军营,家世背景都算不得多好。 骤然被他选中练武时,还觉得格外的高兴。 可真正到了他的手中,才知道什么方才是地狱。 他手里那根满是黑色倒刺的长鞭,其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士兵的血。 且他下手极狠,在他手底下的人,勉强挺过来的,也基本上断绝了当兵出头的希望,挺不过来的,非死即残。 他自己是这样的人,却已同样的心思去揣测温月声。 将温月声今日处置他党羽之事,划归为暴行。 是无意义的屠杀,还有排除异己所为。 高台上的温月声,便在此时开了口。 她冷眼看着那忠勤伯,直接道:“原本处死你的原因,会有很多,或是残暴,或者贪婪,亦或者是你手中沾染的人命。” “但选在今日要你死,却只有一个原因。” 她抬眸,没看那忠勤伯,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底下乌泱泱的四大守卫军身上,目光冰凉。 “大徽多年兵力疲软,于边疆战事之上,节节败退。今岁昊周五十万大军就在眼前,而这些人……” 温月声指了下今日处死的所有人,还有那忠勤伯。 “敌人的铁骑之前,还在贪婪拢权,为他们之前在此位置之上,榨取的所有利益,而贪婪啃噬。” “大敌当前,今日诸位所有为争权夺利时所做的事,来日,都会变成了昊周砍向诸位父母血亲、妻眷儿女、亲朋好友身上的刀。” 满场死寂。 那些原本立于场中,甚至觉得顶上这一场争权戏码,全然与自己无关的人,皆是抬起了头。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上面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拿他们底下的人来做筏子的日子,也清楚自来争权夺利,都要取一个响亮的名头。 但是今日同样杀掉了很多人的温月声,却告知以这么一番话。 虽说他们只是守卫军,京城离边境十万八千里远,甚至许多人来当这个兵,仅仅只是为了糊口罢了。 但如她所言,有遭一日,若国门被破。 那砍在了大徽每一个子民身上的刀,可不会过问他们是什么身份,是平民,是士兵,还是真正享受到了一切,却只在其中争权夺利,用以谋取更大利益的官员将领? 他们不会,只会因为他们是大徽子民,便要国破,便要家亡。 敌方的刀和马,从来不会因为他们是谁而有所犹豫,甚至若真的有一日,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们这些底层的将士。 “今日拿不起武器捍卫山河,改日必将沦为他人刀下亡魂。”温月声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光。 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数以万计的同伴身死战场,是何等的场面。 “大徽将士,当以保家卫国。” “似今日这等,在我军中,乱我军纪,扰乱军心之人——” “杀无赦。” 她最后的一句话轻飘飘的,似乎没有任何的重量。 然只片刻之后,满场安静中,无数人高声道:“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