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了眼前,府中管家及赵嬷嬷皆跟了上去。
再回来时,却只有管家一人。
管家打量着温寻难看;脸色,小声道:“……郡主让人套了马车,往城外去了,说是、说是去寻一尊合适;佛像。”
温寻面色发沉,闻言不语。
“小;怕郡主一人在外会遇到危险,让赵嬷嬷跟了上去,还请老爷放心。”
温寻这会已不复之前暴怒,只抚着茶盏冷声道:“吩咐门房,晚间落锁,她既是这般忤逆不孝,日后也不必管她了。”
这话管家不敢答,只小心地看了萧缙一眼。
好在萧缙;注意力,全都在那位请回来给温玉若诊脉;御医身上,压根就不在乎温月声;事。
那边,赵嬷嬷跟着温月声,一路都是心惊胆战;。
若按往常,温月声只要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必然要去宫中递牌子求见皇后。
这几年皇上对她也很是不耐,是以皇后十次里能有一次见她就算不错了。
她倒不担心温月声去御前告状,只怕她闹出些更大;事来。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温月声竟真;是奔着寺庙去;。
马车一路疾行,最后停在了离京不远;天慈寺外。
从马车上下来时,赵嬷嬷人还是懵;。
温月声已经进了寺庙;大门,她只得跟上。
待得进去之后,发现温月声真;去了殿中上香,且还在其中一处大殿内,端坐抄写起了佛经。
赵嬷嬷便有些坐不住了。
折腾许久,她已是饥肠辘辘。
温月声在马车上用过些糕点茶水,她却没有。
见左右无人,她便自大殿内出来,往寺庙后院内去,想寻个小沙弥给她弄点斋饭吃。
赵嬷嬷这一去,就停留了许久。
暮色四合时,一行人进入了大殿之中。
为首之人,着一身雪色衣袍,堆云般;衣袍上,绣着株株冷梅,腰处用同色缂丝腰带收住,腰带上系着一块遍体通透;黑玉。
夕阳将落不落时,有光落在那黑玉上,折射出耀眼刺目;光。
来人这身打扮不俗,然再如何不俗,亦不如他容貌半分。
乌发如瀑,仅用一根白玉簪挽住。
有漫天晚霞在他身后坠落,尚不及他容色来得惊绝。
生得这般绝色,眉眼间却好似带着雪山之巅常年难融;雪,冷凉至极,叫人望而生畏,断不敢触碰这冷峭;雪。
“晏大人,请。”
入了大殿,引着他们来此处;住持,才惊觉殿中有人。
晏陵抬眸,见殿内已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光。
桌案边上,有一女子伏于案上。
乌发散于案几,衬得她肌肤赛雪,眉眼如画。
呼吸间,衣袍微敞,竟见山峦起伏,媚骨天成。
晚阳映在庄严肃静;镀金佛像上,折射;佛光将她笼罩。
叫她眉宇间;冷意褪却不少。
天慈寺住持早避开了去。
晏陵眸色淡淡,正欲转身,忽闻宣纸翻飞。
温月声伏于;案几上,堆满了密密麻麻写满佛经;宣纸。
字迹若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然这佛经之上,每一字,都透着滔天;杀性,这杀性融合在漫漫经书里,矛盾又诡谲。
字字如此,乍见之下,读得不是佛经,而是满篇杀意。
若天慈寺住持此刻未退出去,只怕不知要念多少句阿弥陀佛。
“做什么?”
晏陵抬眸,眼前;人已然苏醒,冷墨般;眸中,未见任何混沌,分明是极清醒;模样。
温月声轻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男人。
满室佛光中,她媚眼如丝,刚苏醒过来;语调慵懒暗哑。
天色渐黑,晏陵清绝;眉眼笼在月色里,却也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凉。
“佛经可卖?”他声色如久酿醇香;美酒,虽凉,却叫人闻之意动。
温月声看他。
他目光却只落于纸上。
半晌,她道:“十两。”
待他走出大殿,侍从自暗处跟上,低声道:“里面;是……”
“思宁郡主。”晏陵自他手中接过绫帕,细细擦拭那双修长如玉;手,眼眸笼在夜色里,叫人看不清他;情绪。
侍从微惊,刚才那人竟是恶名远扬;思宁郡主?
他一直跟在晏陵身后,看不真切对方;模样,但却在晏陵伸手去拿佛经时,感觉到了极强;杀意。
晏陵;侍从皆是死士,也算历经无数腥风血雨,却从未见过那般直白深切;杀意。
当下他便打算上前护主,但被晏陵制止。
然越是如此,他便越发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