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
等到了傍晚。
萧洛兰随着女儿去了城南处十五里开外,黄粱寺下有一座白玉桥。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萧晴雪摇头晃脑;念了一句诗。
“虽然不知道这桥是不是二十四桥;其中一桥,但我觉得哪怕不是,这里也值得来。”萧晴雪显然玩过一次,迎着徐徐微凉夏风,对阿娘笑道:“等一会这黄粱寺下;一梦桥下,就有人放河灯了。”
“下月七月初七是乞巧节,来黄粱寺求姻缘签;人数不胜数,现在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萧洛兰转身抬头看了一眼山上巍峨堂皇;黄粱寺,黄粱一梦,这寺名字还真有趣。
一梦桥边,路上行人越来越多。
“你要不要去?”萧洛兰笑问道。
“我才不想求呢。”萧晴雪马尾一甩,抱臂望着湖水,俨然一个唇红齿白;小郎君。
“不过放放河灯还是可以;,听说黄粱寺;斋饭很有名,晚饭我就想吃他家;。”
“好。”萧洛兰笑道。
这次出来,两人并未带多少人,十几个护卫连带着冬雪护持在主母,小娘子身边。
“我要弄个橘灯放河。”萧晴雪眼瞥见卖水果;摊子,顿时别出心裁。
萧洛兰买了些橘子。
她小心剥皮完后将橘瓣分与冬雪,橘子内;白芯被灯油浸泡其中,小小一个,着实可爱。
萧洛兰又剥了一个。
可惜两个小橘灯一放入湖中便被水卷走了,倒是其余行人;河灯好好;,在暮色将近;时候,点起了河面星火。
萧晴雪气恼,不信邪;又做了一个,蹲在河边浅水处小心翼翼;将小橘灯放了下去,萧洛兰在一旁吃着橘子,就这么看着女儿。
一连三次不成,萧晴雪跺了跺脚,耐心马上就要用尽了。
萧洛兰忍俊不禁:“好事多磨,你耐心些,我再做一个给你。”
萧晴雪这才露出一个笑脸。
萧洛兰做好以后,观察了一下河面风势,等趋近于无;时候,才蹲身敛袖,慢慢;在浅水中放下橘灯,眼看无风无波,终是松了口气。
小橘灯摇摇晃晃;漂远,和远处河灯融为一体。
“好耶!”萧晴雪鼓起掌来:“阿娘好棒。”
萧洛兰沉郁;心情被女儿逗;一扫而空。
“阿娘,我们去黄粱寺吃斋饭吧。”萧晴雪眼看天色也到吃晚饭;时候了,便说道。
“冬雪,你去买两份斋饭来。”萧洛兰道。
冬雪应声而去。
萧晴雪跟着阿娘回到岸边;马车内,有些不懂:“阿娘,为什么不去寺里吃啊?”
萧洛兰坐下:“黄粱寺在山上,你阿娘不想上山。”
“你就当吃次斋饭外卖好了。”
最主要;原因,大概也就是萧洛兰心底不想让外人觉得她也信佛罢了,也不知是不是那进宫做斋饭;和尚厨子传;消息,外界现在也有流传她是个信佛;,今天请帖中居然还有几张高僧帖子。
萧洛兰生怕去了,那些寺庙借着她;名字狐假虎威作福,她哪里肯去。
“行吧。”萧晴雪又让随从再去买些街边小吃过来。
两人吃完斋饭后,便打道回府。
行至半路,马车棚顶忽;传来雨滴声。
萧洛兰推开一半窗户,外面天色在几息之间便已黑透,六月天,娃儿脸,说变就变。
倒是前几天一顺;好太阳是难得;了,如今恢复秉性,黄豆大;雨滴哗啦啦从空中落下,不一会变成了瓢泼大雨。
雨幕中,街上人群很快散了干净,天地唯有大雨连线,大;让人看不清。
在瓢泼大雨中,萧洛兰心有所感,两扇窗户打开,忽;看向前方。
“阿爹来接我们了!”萧晴雪惊喜道。
两人视野之中。
只见街对面,高头大马上端坐着身形魁梧;中年男子。
周绪披着一挡雨;蓑衣,打马而来。
等临到前,见夫人发鬓微湿,玉容在雨中显得朦胧,似只觉初见。
“天色已晚,我来接你们娘俩回家。”周绪笑道。
萧晴雪笑道:“阿娘定是早早就看到阿爹了,车窗全打开,害;我淋了一脸雨水。”
萧洛兰脸色一红,想辩解一下,又觉得欲盖弥彰,她刚才;确是听到了马蹄声。
周绪哈哈大笑,解下蓑衣也进入了马车内,幸而马车够大,坐得下三人。
萧洛兰耳尖微热,关上一扇窗户,只余一窗透气透光。
昏暗中,周绪坐在马车一侧,看着夫人与女儿。
“我得到消息,朝廷任命魏国公为东都留守,我估计魏延山他也快要回来了。”
“那天下兵马大元帅一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