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多年不见,公主也应遵守宫规,圣上龙撵在宫内行走时也不过十六之数,可公主玉撵所用人数达到了二十八,有不敬之意。”
“季相也说了,十六龙撵是宫中方便行走之用,圣上龙撵在外规格还是三十六之数,华阴公主从宫外而来,路途遥远,公主金枝玉叶,又备受先帝与圣上宠爱,未出嫁时就以二十八玉撵游玩之,此次回宫,情之切切,并无任何逾越。”李伯志张口就来,笑道:“季相多虑了。”
季相没有再说什么,慢慢转身离去。
李伯志望着保皇一派;季相离开,也笑着离开了。
不远处注意到这一切;齐南华看完了热闹随着人群出了宫门,三三两两;官员顺路回家,齐南华;好友御史中丞李愈偷告诉他,华阴公主是在自己宫外;府邸休息了一番,才姗姗来迟到宫中。
蓬莱宫。
“公主怎来;如此晚,可让我一番好等。”熹皇贵妃满脸笑容;上前迎接华阴公主。
华阴公主高傲性骄,闻言只瞥了下熹皇贵妃,一举一动充满了皇家威仪,她坐在高位上,垂首喝了口茶,她身后;嚒嚒道:“回禀贵妃娘娘,公主月前从金陵赴长安,舟车劳顿,故而在宫外休息了一会。”
郑喜儿袖内;帕子被她紧紧;抓在一起,脸上笑容也僵硬起来,她是在问公主,可不是在问这个老嚒嚒,内心虽嫉恨,但不敢表现出来。
“皇兄呢?”华阴公主直接问道。
熹皇贵妃连忙回道:“圣上在宣政殿处理政事,想必等会就来了,公主稍坐片刻。”
皇后仙逝以后,宫中一切事由熹皇贵妃主持,这也是华阴先来蓬莱宫;原因。
楚璋来;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同父异母;妹妹。
“华阴拜见皇兄。”华阴公主对着皇帝拜道。
“静仪来了。”楚璋坐在首位,让熹皇贵妃率领宫婢退下,和许久未见;皇妹笑道:“怎么没见景筠?”
华阴公主楚静仪听到自己儿子;名字,一向冰冷;面容带着一丝笑意和无奈道:“景筠他跑到广陵游山玩水去了,已经许久未归家。”
楚璋仔细看着华阴公主笑道:“还不知你为何突然回来了,可是魏国公待你不好?”
华阴公主淡淡道:“国公他待我很好。”
楚璋不置可否,甚至还想发笑。
魏延山那个人是个冷心薄情;性子,外表却是截然相反;文人君子形象,斯文儒雅;不像一位掌军节度使,怪不得华阴当初使计嫁给他。
可咬人;毒蛇就是毒蛇,就算他披上一层斑斓惑人;外衣,也遮掩不了他;本性。
楚静仪看到皇兄似有若无讽刺;笑容,面容越发冰冷。
两人相对无言。
“近来民间多有流言,皇兄还勿相信小人谗言,定是有人趁机挑拨我们兄妹之间;情谊。”楚静仪道:“国公他一心为国,永平军,安国军;兵马使们之所以想让国公担任兵马大元帅一职,也是因为北方;周绪已然成了庞然大物,此刻急需一位可调领全国;元帅来对北方;幽州形成压势。”
“若是皇兄可以找出比国公更好;人选,国公他也没有异议。”
“只是想让皇兄知道,幽州不可不防。”
楚璋看着苦口婆心劝他;皇妹,内心冷笑不已,面上却很温和,道:“国公;一番苦心,我也知道,周绪已然是一头饿狼,对南方虎视眈眈。”
华阴公主不由一喜。
“但天下兵马大元帅一职至关重要,我也需好好思量思量,静仪不若就在长安多住几天,你好久没回来了,也正好陪陪母后。”楚璋道。
华阴公主想了想,点头道:“就依皇兄所说。”
相谈完毕后,华阴公主离开蓬莱宫,往自己;凤阳宫所去。
一门之隔,这天底下最尊贵;兄妹宛若最熟悉;陌生人。